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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帕不是没见过醉汉的丑态,但是小少爷平日里斯斯文文的,醉了居然也这样,叫他大跌眼镜。

  他没好气:“不能喝就不要喝啊,井小姐被她姐妹接走了……”

  宗杭“啪”的一声足跟并起,抬手朝他敬礼:“thank you!”

  阿帕犯愁,宗杭现在这德性,上了车也坐不住,保不准中途滚下来——得帮他催个吐,或者喝点什么解酒。

  他四下张望,看到街对面有个鲜榨果冰的摊子:“你别动啊,我去给你买杯西瓜汁。”

  宗杭目送阿帕小跑着穿过街道,忽然精神亢奋:“少糖!不加冰!”

  有辆白色小面包恰于此时无声无息驶近,阻断了他的视线。

  宗杭觉得不爽,试图朝边上挪:“我说少糖,不加……”

  哗啦一声,面包车的车门陡然移开。

  视线里人影晃动,宗杭那个“冰”字还没出口,已经被不知道几只粗大有力的手掌一起揪住,身体像被抛飞的水泥袋,瞬间砸进车厢。

  宗杭更喜欢第二周的实习内容,因为客房部的八卦相较前台要刺激得多。

  每天下午,做房完毕之后,客房部推选出的那个中文讲得最好的中年女人就来给他授课了:

  “开始就是一个老头入住,后来叫了两个按摩师上去,然后那个床响得,外头都听得到。我们怕老头子出事,还专门把医生叫来这层以防万一……”

  “那个女学生一口咬定,半夜有人蹲在她床头朝她耳朵吹气,我们就给她换房……”

  “我们去打扫客房,看到露台上、藤桌上全是血,哎呀,就像自杀了一样,我也是好心,问她说,太太,你没事吧?她朝我笑,笑得我身上发凉……再一看,手腕子上一道一道的血口子,割得乱七八糟,这种就是神经病。亏得她退房走了,不然我真怕她死在这,酒店死了人,会影响生意的……”

  宗杭听得一会脸红,一会发瘆,一会脊背生凉。

  伤势慢慢好转,日子也在八卦故事里过得跌宕起伏,唯一不如意的是,阿帕每晚都去老市场晃,但从没晃见过宗杭说的那个女人。

  不知不觉,两人每次对话,都离不了那个女人,宗杭半堂心理课也没学过,天天在那给她做心理侧写:

  ——一般在老市场区摆摊的,都是本地人,她一个中国人混在里面,肯定有问题,背景复杂;

  ——反社会人格,见不得人家好。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