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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p;宗杭“啪”的一声足跟并起,抬手朝他敬礼:“thank you!”

  阿帕犯愁,宗杭现在这德性,上了车也坐不住,保不准中途滚下来——得帮他催个吐,或者喝点什么解酒。

  他四下张望,看到街对面有个鲜榨果冰的摊子:“你别动啊,我去给你买杯西瓜汁。”

  宗杭目送阿帕小跑着穿过街道,忽然精神亢奋:“少糖!不加冰!”

  有辆白色小面包恰于此时无声无息驶近,阻断了他的视线。

  宗杭觉得不爽,试图朝边上挪:“我说少糖,不加……”

  哗啦一声,面包车的车门陡然移开。

  视线里人影晃动,宗杭那个“冰”字还没出口,已经被不知道几只粗大有力的手掌一起揪住,身体像被抛飞的水泥袋,瞬间砸进车厢。

  河道里哗啦的水声杂糅着喧嚣的人声,慢慢低下去,低成了四周腾腾而起的、看不见的蒸气。

  宗杭僵直地站着,光着的那只脚踩在另一只鞋面上。

  在那极短的时间里,他看到易飒偏了一下头,所以预想中惨烈的登陆没有发生。

  但他没看清,也说不准:那鞋子疾飞而过时,到底是完美避开了、还是擦着了她的脸。

  他站着不动,整个世界都配合他,天上的云不走了,旅人蕉碧绿的大叶片被凝在空气里。

  真是地球停转也好,但……易飒走过来了。

  宗杭口唇发干,皮肤表面微微发烫,腋下生了汗,汗珠子贴着皮肤慢慢往下滚,夭折在文化衫细密的棉质纤维间。

  ***

  易飒没有挂电话,这电话还算重要,没必要因为突发的小事挂断。

  但她很恼火,真是小孩子扔的也就算了,人高马大,明显成年人了,玩什么童心焕发。

  所以走近宗杭时,她把手机内扣,避免那头的人听岔了产生误会,然后说了句:“神经病。”

  说完了,没停,和他擦肩而过,脸上都是嫌弃,眼皮都懒得朝他掀一下。

  电话还在继续,那边在等她回话,易飒力图让语气柔和,但刻薄还是爬上了整张脸:“丁叔,这儿的雷场道,我比埋雷的还熟,真想让他死,就不会让他看到那块牌子了。”

  不知道那头回了句什么,她只是冷笑:“我跟他可没交情,他不声不响,盯了我两个晚上,什么意思?我有很多见不得光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