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0
;宗杭知道在场所有人中,自己是刀俎下唯一的那摊鱼肉,必须争分夺秒去争取:“还有……后来有一天晚上,我发现有个人一直偷窥你,我就让我朋友去提醒你,你给了他一罐柬啤,还有钱……”

  他知道这段打到点了。

  因为直到这个时候,易飒才真正抬眼仔细打量他。

  陈秃这回听明白了,还乐了:“她坑了你,你干嘛要提醒她?”

  易飒也有点好奇。

  宗杭没想到他们会关心这个,迟疑了会,嗫嚅着说了句:“那……一码归一码,那人是男的,你是女的,他一看就不像好人,万一有坏心,女孩子……还是要注意的……”

  话说得含糊又黏糯,不过易飒和陈秃都听懂了。

  宗杭觉得这考量很合理,是人都会这么做,但易飒好像很意外,还跟陈秃感慨:“你看看人家。”

  陈秃也很唏嘘:“难得,人家这叫心如赤子,不像我们……”

  他拿手掌拍拍心口,一时间无限唏嘘。

  易飒忽然想起了什么:“暹粒有家吴哥大酒店,里头有个负责人叫龙宋,你是不是认识?”

  宗杭觉得自己生的希望又多了两分,眼眶都发热了,使劲点头:“认识,他跟我爸合伙开酒店,我是来实习的。”

  蛋仔实在忍不住了,这还真攀出交情来了,再放任下去,多半要坏事,他盯住陈秃,话里有话:“陈爷,聊也聊了,看在同胞份上,我够配合您了。我帮猜哥做事,耽搁了要被骂的,您高抬贵手,别让我们这些打工的难做,再说了,这是猜哥的家务事,大家都在这水上住,得讲规矩。”

  宗杭让他说的,一颗心又沉了下去。

  这毕竟不是古代武侠片,易飒和陈秃也不是扶危济困的大侠,更何况,素猜的势力那么大,聪明人都会算账:有几个人能为了救个外人,去得罪毒贩呢?退一步讲,真想得罪,得罪得起吗?

  易飒眉头不易察觉地蹙了一下,继续问他:“你怎么得罪那位猜哥的?”

  宗杭差点急哭了:“我没得罪他,他绑错人了,但我在这是外国人,他怕事情闹大,就想把我悄悄处理了……我求求你了,你不麻烦的话,能不能救救我?”

  最后一句话说得很小声,只易飒听得到。

  蛋仔在心里骂了句“卧槽”,不过对宗杭倒有点刮目相看:原来他知道啊,还以为蠢呢。

  留在渔船上的那个泰国佬按捺不住了,叫了声“阿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