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8
��细棒球棍,在平台边沿且走且看。

  这棒球棍中空,分量不算重,但因为金属材质,击打出去很有斤两,再兼细长好看,基本不占地方,很适合女人防身。

  易飒的这根,白天扔船里,晚上倚床头。

  那个摸进她房里的男人,一条腿落下残疾,就是拜这根棒球棍所赐。

  黎真香远远跟在后头,尽量远离靠水的边沿,胆战心惊提醒她:“伊萨,你离水远一点,万一有人再冒出来……”

  黎真香开始念念有词,她信奉越南本土宗教高台教,这教派兼容并包,东西方诸神共处,供奉释迦牟尼、耶稣,也供李白、莎士比亚、牛顿,她每次心悸求神保佑,都要念叨七八个名字。

  易飒在丁碛出事的地方蹲下,手电光扫过他用力时掰劈裂的木板,也扫过露台下微微晃动的、并无异样的水面。

  不远处,乌鬼肃然直立,羽翅紧收,只两只绿莹莹的眼睛里煞气弥漫。

  易飒关掉手电,回头看黎真香:“香姐,我送你吧。”

  黎真香住的离这有段距离,以往都是晚饭过后收拾完了搭船走,今天被丁碛这事一搅,误了时候了。

  ***

  送完黎真香回来,浮村里大多数人家都已经灭了灯,船屋一旦没了光亮,就只剩下黑漆漆的轮廓。

  大湖悄静,小船的马达声又闷又低,搅着水花,七拐八绕,又绕回陈秃的船屋前。

  陈秃已经睡下了,船屋黑了大半,只杂物房敞着门,亮一盏晕黄孤灯。

  门口近水的边沿处,乌鬼和丁碛肩并肩蹲着,丁碛在抽烟,烟灰弹进脚下的水里。

  易飒把船靠过去:“牙刷柄给我。”

  丁碛像是早等着这句,抬手就递过来。

  “洗过吗?”

  “没有。”

  易飒把断口尖锐的牙刷柄拿到眼前细看:“捅到肉的,有几次?”

  “十三次。”

  “十三次都没血?”

  她边说,边把牙刷柄送到鼻端。

  这一次,她眉头拧起,过了几秒才开口:“有点臭。”

  丁碛笑笑:“是死人的腐臭吧?”

  易飒没看他,把牙刷柄托到乌鬼面前:“别乱说,这大湖一向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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