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麻烦
p;[听孙阿姨说好像是交换留学项目结束了,下周一的飞机。]龚菲琳继承了她妈妈交际花的能力,以巨大的热忱投身“人力传媒”事业,周边无论是校园秘闻还是社区八卦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诶你不是和他一个大学吗,他去留学前,你们两个异乡游子就没摩擦出点火花来?高中的时候你不是还暗恋人家?]

  喉咙开始发g,江夏两指拎着耳边的手机在房间里踱了一圈,又焦躁地抓了抓发根,终于还是深x1了一口气,平静地说:“没火花,你想多了。”

  和龚菲琳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又聊了十分钟后,江夏结束了通话。

  她坐在卧室的床上,窗外的蝉群合唱高低错落,接力宣告盛夏的闷热,它们不知疲倦,噪得她心烦意乱。

  她需要一点能让她感到舒畅的事物。

  或者,人。

  江夏提溜着药箱拧开了江浔房间的门。

  夏日午后的房间,没有遮蔽严实的窗帘,微风徐来,像蓝se的大海,yan光透过海面,粼粼波光在少年的脸庞游弋,正是那一抹不经意间温柔的湛蓝,点亮了少年g净的眉眼。

  江浔睡着了。

  彼时少年枕着作业趴在桌沿,帘缝里时不时投进一道浅浅的光,把他的发梢照得透明,空气里是雨后青草回暖的味道,耳边是知了热情的聒噪,一切都是恰到好处的,夏季限定。

  江夏把药箱搁好,赤脚踩在不冷不热的木地板上,上了年头地板发出微微的嘎吱声,好在没有吵醒他。她倾身,目光定格在作业本的字里行间,那还是他复读用的高三冲刺习题,最后的笔迹歪歪扭扭,末了走上邪路,一笔葬送在主人的困意下。

  她忍不住泄露了一丝笑意,下一秒,就被江浔手中的圆珠笔x1引了注意力。

  一只笔头是鲸鱼造型的蓝se水笔,笔身上海浪的印花已经被磨损褪了se,笔芯都不知道换了多少根,风格跟眼前这个明朗又固执的少年毫不相g,却又毫无违和感。

  她指尖碰到那只鲸鱼翘起的小尾巴,拿到眼前,按了按,咔哒。

  咔哒。

  “——你要买那个吗?”耳边nv孩的声音像只雀跃的小h莺,能清晰捕捉到她上扬的声线里的喜悦,“给个机会,我送你呗。”

  江夏转过脸,无奈地打量龚菲琳攥着的一大把笔,各式各样,有长有短,努力彰显买家的lan情,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可ai。

  “还是算了吧,这个我想自己买。”两人走到结账台附近。

  “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