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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势高些的情况好上一丢丢,却也已是把人们忙活数日的成果糟蹋殆尽。有不少人家早前几日播的种,这两日已冒芽长苗的,被淹得看不见丁点儿绿,有同耿家一般近日才播的种,莫说谷粒踪影,田里水深几何还得小心翼翼去探过才知。

  此地天灾少有,今日之景也是多年未见,才过完年多久就出这档事,今年怕是不好。

  雨势一直未降,张顺德了大力气认路淌水,先去了自家田边,接着去耿家的田边一一瞧过,因为他们两家的田都是地势不高的,几块田即便开了口的都已通上水渠浸满水,直接把边上田埂淹没,水田与沟渠无一幸。

  望着周遭惨状,张顺德塌了肩膀,仰起头来要看看天,一阵风刮过,把他头顶竹笠带走,雨珠毫不客气往他脸上头上砸……

  如此遭遇,很难不让人气恨。顺德忙去捡回竹笠,拍一拍往头上一罩,抹一把脸,心道无法,无奈抓着铲子往回走了。一边走,一边不住在心底多想:难不成是我张顺德流年不利?!老天爷就不能让我姓张的好好逢件喜事么!

  小心探路一步一步往家走,张顺德来回一趟家中,已过去半个时辰。众人见他顶着一身湿气回来,忙迎进厅相问,

  “咋样,外头是啥光景?”

  耿村长神色凝重,从厅内观天可知,这场雨下得大为不妙,他虽未出门出院,已可想象地势偏低的外界遭遇如何,十成是坏了。

  张顺德接过秋梅递来的水,一口灌下去长叹一声,皱眉严肃道:“爹,雨太大了,水已经把所有地势低的田淹了,田埂都淹没了,要是再这么下去,剩下的田遭殃也是迟早的事。”

  “这么说,咱们两家的田岂不是都……”

  耿秋梅插话一句,脸色愈加染了忧。张顺德拍拍她的手,拉她先坐下,复又看向老丈人。后者眉心挤成川字,喃喃说,

  “田淹了,水渠满了……这么说,泗水河的水位已经涨了不少,雨再这么下,那……”灾难袭来无可避。

  心中设想未出口,耿老大定定神,回身一一扫过家人,镇定道:“辛苦了顺德,先回屋换身衣裳。我出去一趟,看能不能找人商量下对策。”

  耿大娘心焦如焚,板了脸出言制止:“这么大的雨你要上哪儿去找人?万事等雨小些再说!”

  是这个理。这时候出门是极不明智之举。若非心急要去探看,张顺德这年轻力壮的也不爱强顶着大风大雨出门呐。再且,骤雨横飘势不可挡,他就算是出得门去召集人手,能有何良策?自上而下的泗水河已涨了水,他们这偏高地势的村庄,再寻何处引水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