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粗浅地分辨出光线的变化，一旦她随手一抓抓住什么东西了，就紧紧地拽在手里不肯松。

  应棠总是拿自己的手指给她抓。

  后来她干净纯真至极的眼睛里，渐渐有了焦距，也有了他的影子。每逢他一来，她便手舞足蹈地要来抓他。

  小婴孩儿满百日的时候，白老爷在家里举办百日宴的同时，为了给孩子积福积德，还在城里施粥救助一些贫苦百姓和乞丐。

  小婴孩儿也是在这一天里，有了自己的名字。

  她叫白雁归。

  应棠比她大五岁，已经开始进学启蒙了。他每日从学堂回来，都要来看看白雁归。

  白雁归坐在白夫人怀里，明亮扑闪的眼睛通常一看见他，便挥着小手扭动着小身板，还咿咿呀呀地哼哧着，似乎在欢迎他。

  白夫人笑道：“阿棠，我们雁归很喜欢你呢。”

  五岁的应棠还有些腼腆害羞，自顾自去洗干净了手，过来坐在白雁归身边，陪她玩一会儿。

  白夫人放心把小雁归交给他看着，自己又去做其他的了。

  树上的秋海棠开了，团团簇簇，晚风一吹，便纷纷扬扬地飘落。

  小雁归仰着小脑袋，看那海棠花落的光景，看得呆呆的。

  应棠坐在那树脚下，将自己的衣角在地面上铺开，小雁归便在他衣裳上爬来爬去。他背靠着树干，温习当日夫子教授的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