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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狄飞惊勾了勾唇角:“记得。”

  “第一次见你时,你让我给冰棺上也雕了枝梅花。”

  艳鬼点了点头:

  “你现在还能再去替我摘朵吗?”

  她语气轻软,比这雪花还易散。

  白衣少年已转过了身去。

  那梅树就在前面,风吹着雪花簌簌抖落。

  他伸手轻轻折了枝,却不小心掉落在了地上。

  少年弯腰去捡,唇角却已缓缓流下了鲜血。

  “我总不愿意你看见我消散的样子,一定很丑。”

  吴裙柔声道。

  鲜血已沾染了衣襟,狄飞惊指尖微顿,却是道:

  “好。”

  他对她从来都很温柔。

  吴裙轻轻笑了笑:“我要走了,你要好好保重自己啊。”

  她笑起来很美。

  这茫茫天地,覆雪红梅竟都被压了下去。

  可艳鬼是不能笑的。

  因为她一笑便要死了。

  狄飞惊没有回头。

  他只是沉默着捡起了地上梅花,小心地拂去枝头落雪。

  过了很久才轻唤了声:“阿裙。”

  可惜已无人回答他了。

  这雪山寂寂,只剩了一个白发的孤寞少年。

  番外(最是人间留不住)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最初听到这句诗时是狄飞惊十三岁那年,那时他尚未入六分半堂,只是一个住在渡口以渡船为生的少年。

  他生的安静俊秀,却始终低着头,新搬来的人总要跑去瞧上一眼。

  她们看着看着便有些可惜,因为这么好看的少年居然从未抬起过头来。居住久了的人说,那少年幼时便已被房梁压断了脖颈,现在能活着已是不错。

  于是那些年轻的姑娘们啊,都渐渐歇了心思。

  狄飞惊始终只是安静地划着船,他面色平静,既无悲喜也无不平。

  春天的时候,镇上来了一个算命的,脾气古怪,可卦象却很准。

  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