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见两个小孩要闹,他又道:“三叔在家,你们让他带着去找三婶。”

  一听到三叔,两个小孩像被水噎住喉咙,终于不敢闹了。

  三叔的脸臭臭的,凶凶的,总是对着他们讲一些听不懂的之乎者也,关键爹娘和爷奶还乐见其成,恨不得让他们天天被训。

  所以在施家的孩子眼里,三叔是最可怕的人。

  “那,那我不去了。”荷花吐了吐舌头,转头就跑。

  剩下的几个小孩你瞅我我瞅你,最后推出施禹州,硬着头皮去书房找他的三叔叔。

  天色渐暗,施傅兴看了一下午的书,眼睛有些酸涩,他合眼捏了捏鼻梁,突然觉得外面有些过于安静。

  这个时间点,邬氏怎么还未做饭?

  施傅兴是一个读书人,一个坚决信奉“君子远庖厨”的读书人,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邬颜偷懒。

  从施母的口中,施傅兴得知自己的妻子经常睡到日上三竿,对于家中的农活推脱不已,完全没有一个为人妇的样子。

  “虽说是落难的大小姐,但俗话说的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成了我们老施家的媳妇,就得按我们施家的规矩来。”

  施母故意在儿子面前上眼药,这半个月来可是把她憋屈得不行,甚至后悔当初占便宜从人牙子手里买回邬颜,那可是五两银子啊,村里取娶个好点的媳妇也才三两呢。

  施傅兴只能暂且安抚了施母,实际有些头疼。

  正此时,施禹州跑过来:“三叔,三婶割猪草没有回来,你可不可以去山上接她?”

  第7章  ……

  越说底气越弱,从来只有三叔让别人做某件事情,没有别人敢指使三叔,施禹州哭丧着脸,觉得自己命不久矣。

  早知道就把枕头底下藏着的红枣子全部吃掉了,现在只能留给妹妹。

  想起红枣子的味道,施禹州吸了吸口水,哎,希望妹妹能好好尝枣子。

  施傅兴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去,去无名山接三婶……”

  荷花村毗邻的山没有名字,大家都称呼无名山,平日里村民爱去山上摘野果,但不敢走得太深,因为山林深处有猛兽。曾经就有一个村里的混混半夜喝醉酒上山,第二天被人发现时只剩下被咬的破烂的衣服。

  施傅兴听到邬颜还在山上,立刻说了一句:“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