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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开被抓出洞来的皮草,宫九因季闲的话生出的愤怒似乎就这样随着一抓消散了。

  然而季闲知道他没有,像是他这般睚眦必报的家伙,随随便便就能遗忘他人的轻视才是怪事。

  “问我这个问题的人不止你一个。”

  宫九以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说道:“是原随云和楚留香吧,”他笃定非常,“但你肯定不会告诉他们!”

  这话倒是意外的引出季闲的兴趣,他饶有兴味道:“为什么你会这样说?又是哪里来的自信让你觉得我会把自己的来历唯独告诉你?有言在先,若是拿些俗气的东西做交换,我可是会发火的。到时你的死法不见得能有昨夜那群人体面,所以快想想怎样能讨好我吧。”

  轻易读出宫九隐藏起来的暗意,大大方方将之原样丢回去,说的再明白点儿,他就是在威胁。

  既然认为自己手里有足够的筹码去觊觎别人的秘密,那就不要掏出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不然被窥视隐私之人的怒火,可会比想象中来得危险。

  宫九对上季闲看似在笑,实际却是在笑,只不过是在笑他偷鸡不成蚀把米,笑他之后说不出什么来的狼狈姿态。

  这一刻他明白了,在季闲眼里自己压根没有可以交换的东西。

  他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

  马车里安静一片,仅有的两个人相处得也是电光火石。

  只不过,这只是一个人单方面的敌视罢了,另一个人明显不把他放在眼里。

  季闲折下车厢内准备好的桌子,桌子下有数个抽屉,抽屉里面有茶叶,有木炭,有小炉。

  若是在野外停靠下来,马车的主人大可以妙手烹茶,以山景野趣为雅。

  “咕噜咕噜”

  炉心里头的茶壶发出沸烈的声音。

  在等待回应的这段时间,季闲抽出陶做的盘子,拾几块银丝碳丢进去,内力一吐,火星顿时冒出来,接着他拿起皮囊摇动里面的泉水兑入干茶中,洗茶之后则是慢条斯理的煮。

  过程中愈发不好的路况致使马车偶尔颠簸,可震动传到季闲身上却仿佛绝缘了一般。

  自紫砂壶里流出来的水一丝不乱,稳稳当当的冲入杯中,不仅是这水,还有这火,这炉,踏踏实实的像是长在桌面上似的。

  这般异状,纵使宫九脸色忽青忽白,也不由刮目相看。

  “你究竟有多么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