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白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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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到底是如何了?猎鹿回来,路上还好好的!”

  祝叔弥手中的长剑坠地,额头不住地往外冒着冷汗,声音发颤。

  阿玄未应,只从药囊的针包里取出一枚长针,从头部开始,认准体穴刺入,直到挑出血珠。

  她忙碌了许久,那男子周身体肤下原本暴凸而起的血管仿佛得到了安抚,渐渐地平伏了下去。

  终于,他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慢慢地睁开眼睛。

  阿玄对上了一双如同染血的的赤红眼眸。

  “公子!公子!”

  祝叔弥大喜,噗通一声,双膝落地,跪在了他的身畔。

  “你总算醒了!你到底出了何事?”

  男子并未应他,依旧盯着阿玄,目光一动不动,片刻后,仿佛感到有些疲惫,闭上眼睛,慢慢地吁出了一口气。

  “你出去吧。我无事。”

  他低低地道了一句,嗓音嘶哑。

  祝叔弥虽还是不放心,但见他已经苏醒了,又命自己出去,瞥了眼他衣衫不整的样子,终还是应了一声。

  “好生替公子诊治,有重赏。”

  出去前,他叮嘱了阿玄一声。

  比起方才的那种态度,这回恭敬了许多。

  毡帐里剩下了阿玄和男子二人。

  他依旧闭着眼睛,但阿玄能清楚地听到他呼吸的声音,一下一下,十分粗重。

  ……

  就在片刻之前,庚敖还陷在昏迷里,灵台只残存了最后一缕清明。

  但这缕清明唯一带给他的感觉,却是来自于那具血肉躯体的痛楚。

  他的颅内如有针刺,而他浑身的血液成了一头来自地火深处的炽烈猛兽,它咆哮在他的四肢百骸里,肆意蹿走,没有方向,仿佛那尖牙利爪随时便能割裂困住了它的那层薄薄的血管皮肤,喷炸而出。

  他正经受着他此生前所未曾有过的痛楚煎熬,而这煎熬的来源,只是因为那一股在猝然间喷向了他的滚烫鹿血。

  ……

  事情要从数日前的那场秋狝说起。

  对于他来讲,秋狝能猎多少野兽,并不是目的,目的在于操练士兵。

  久不淬血,钝的便不只是戈戟,还有士兵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