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二)
�么都呕不出来,只是身上止不住的痉挛。好容易顺过去了,漱过口,扶回来坐着,徐锦融闭眼歇了好一会,再睁开来,见贺昭面色严肃得很,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没什么。”

  她摇摇头,说不下去。突然生发的那股恶寒,甚至更说不上来的某种近乎恐惧的情绪,一再窜上脊背,冲得胸腹里翻腾反胃。

  ……自己与他竟是一母同胞。

  往前倾身,徐锦融一下伏进贺昭身前,抱着他,顺着呼吸。

  贺昭顿时收起手臂把她拢紧,胸前拥得满当,没有间隙。小山坳里不算热乎,但一下仿佛暖流如潮,心口也是充实的,前所未有的充实。若不是还有个呼延勒在那里,他都要觉得像这样一直下去,也没什么不好。

  待得一切都收拾妥当,那头人也闷声不响地锁上了,这边篝火旁,徐锦融还是吃不下东西。

  “吃一点,”他拿着一块饼子,“泡软和了,不干。”

  “不想吃。”

  “不吃怎行?明天还要赶路,你也多久没吃好了。”

  “不饿。饿了再吃。”

  “锦融,”

  手里的饼子终于放下,贺昭锁着眉心,这话方才就想问了:“你是不是……”

  “不是。”

  “……你怎么知道?”他直看她,“前几回,你可有再吃什么乱七八糟的汤药?”

  “就是知道。”

  “……”

  可又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闷自吞声,看着手里那块饼,正想要怎么收,徐锦融又看回来,顿了一下,还是从他手里拿过饼吃了。

  她抬眼,对望之际,贺昭不由面上软和,伸手给她捋了下头发,手指触碰到她耳际,有点凉。

  “你歇着吧,我盯着人。”

  “不想歇,”她已经很多天睡不着了,“睡不着。”

  但说话之际,贺昭已挨着坐到旁边,背靠山缝,抱她坐在腿上:“睡这里,舒服一点。”

  她也没动,好好趴在他胸前,但是低头看,眼睫还是抬着的,一眨不眨,盯着哪里出神。

  他叹口气,手掌抚着她脑袋,低声轻哼起靖州一带,妇人常给小儿唱的民谣小调,沉稳悠远的旋律,在惟有火光跃动的静谧里,低沉和缓,催人入睡。

  徐锦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