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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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莲还在问:“小王爷知道吗?”

  周遭顿时安静得吓人,徐锦融忽然一声低笑:“你竟连这个都知道。”

  本以为放她们两天假,能腾一个清净地儿自个儿拾,顺便高叔那边留意,心莲若有别的动向,也能跟察一番。

  也罢,现下既然如此,那就如此吧:“你要把这事也告诉你的主子么?”

  这血腥气熏得人禁不住胸中翻滚,徐锦融支起身子,黑眸在全无血色的脸庞上似两汪潭水,好像能把她直拉进去,深不见底,“还是要再寻机会,给我下毒?”

  心莲愣住了,双目瞪得极大,几乎魂飞天外:“……侯爷,”

  “你该知道,不管他们给你什么,我都能双倍奉还,”

  徐锦融手按在床褥上,指节在怒气驱使下抓得用力,“荣华富贵?无妨。断头碎尸,”她定视而来,话中杀气寒凉刺骨,“也不在话下。”

  “……侯爷,”

  心莲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隔几天就要重复一次的噩梦,毫无预兆就成真了。

  “我……我没有说过什么,关于侯爷的,我什么也没有说过,”惊惧交加,铺天盖地,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脸上冰凉冰凉,“我无意见着侯爷和小王爷……方知此事,小王爷也知道的,他嘱咐我不要说出去,”

  “我不会说的。我……”

  “毒……我不下了,几个月前,就再不下了……我怎么问,他们都不说那药粉是用来做什么,虽拿了第二包,但我没有再下过,一次也没再下过……他们、他们砍了我弟弟的手指,还有我娘,我娘一直病重,我弟弟要是再有个叁长两短,她会撑不住的……侯爷……我不愿意这样的,他们找到我,我不愿的……”

  天此时已塌了,心莲呜呜抽泣,止不下来。前两日平京下了大雪,走在冰天雪地里,也不像此时这样,如坠冰窟。

  徐锦融盯着她:“他们是谁?”

  “……他们不见了,走了,我也不知去哪里了……他们穿着大昱的衣裳,说着大昱的话,可靖州也有北狄人,他们说的话,有时听着像北狄的……”

  她的手臂忽然被抓住了,顿时吓得一颤,差点原地跳起来。

  但徐锦融只是紧握着她的手臂不放,握到生疼,她的身躯前倾过来,脑袋挨在她身前,乱发缠结,身体紧紧绷着,弓成两截。

  “侯爷?”她又慌又怕,“……我去叫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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