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光
�有看见。

  “你坐好了别瞎晃,”

  赵大人压着声音低斥自家小女,“这可不是你瞎霍霍的地方。”

  赵叁小姐哼了一声,大眼圆睁,嘟着嘴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一只苍白的手从地上拾起那只滚落的杯子,赵夫人接过之时,杯子侧边视线看不到的位置,那只指尖把她手指勾了一勾,她顿时一下将手回。

  面容清冷的年轻人不动声色,若无其事地回手,立在原地,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阴鸷的目光继续看向圜台,一瞬不瞬。

  虽然大相径庭,但这副神态与那时在平京街头他的字画摊前的,确实是同一个人,并且奇怪地不让人觉得违和。

  为什么呢?年轻人目光越发寒凉。

  不过一个边地小城守官之女,披挂上台,便能在此俯瞰群臣,想来真是……

  可笑,可恨。

  年轻人眼睛忽然略大一圈,有些惊异地等等旁人的反应。

  她笑了?

  皇帝一愣,闭了眼再看,徐锦融脸上那抹笑还没停,而且还露了露牙。似乎还是冲着这边方向。

  这时再看,那笑已停了,还是端然肃静的面孔,好像刚才忽然一笑只是幻觉。

  然而并不是,皇帝已经看到有人在窃窃私语,仿佛在确认这于礼制上是否妥当。

  ……眯了眯眼,这个徐锦融。

  那边是?元坤帝忽觉有点奇怪。皇帝的銮驾主台右前方即是宛王的台席,而贺昭就那么在最前坐着,他后面的人都得绕开去坐才不会被他挡住。

  贺昭有时是不加约束了些,不过正经时候是个严谨稳当的,怎么突然坐得这么随意任性。

  而贺昭却似乎也在笑。见他今日衣着装饰十分考究,发冠玉带,明珠锦袍,一眼看去确是英伟不群,斜侧里剑眉微动,笑意轻浅的几乎看不见。

  ……这一个个的,都拿这不当回事。皇帝眯眼更不快了。

  手中宝剑起,最后放置于圜台玉架之上。剑为礼器,也为兵器,先兵方能后礼,自古不破。

  雅乐终结。

  徐锦融双手拿起旁边大鼓鼓槌,在这一片寂然里垂响那只朱红大鼓,由疏至密,轰然不绝,节奏极强的有力鼓点,瞬时填满了这日头西下之时的四面八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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