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啊
着低头玩手机,或嘀咕一句“白长了张好脸脾气这么差”,服务员目不斜视地走过去,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阮清承骂了句话,踢着椅子腿坐下来,头一歪,对上一旁贺星河平静的眼眸。

  他不喜欢这个人,怎么看都不爽,撇着嘴粗声道:“看什么看,你以为我看你就顺眼了?!”

  贺星河短促地笑了声,摇摇头,语句稳当,“我本来就不需要你看我顺眼。”

  阮清承噎了下,表情冷下去,眉头皱起来能夹死苍蝇。

  “但清梦在乎你,所以我不可能对你视而不见。”

  贺星河笑着,微微颔首,“我能承诺的就是刚才我所说的,包括你在内,只要你们想要的,我可以给你们我的一切。”

  “那我还得感谢你啊。”他讥讽道。

  贺星河耸了耸肩膀,无所谓道:“随便你。”

  阮清承发出“切”声。

  “说得好听,你能做到一辈子都对我姐好,一辈子不变心吗?”

  贺星河静静看着他,云淡风轻道:“我能啊。”

  阮清承愣了,被他这话被惊了下。

  他这才重新正视面前的男人,这个从中学时期就声名在外的人。

  夕阳渐沉,这个世界把最后的温柔都洒在了世人的脚边。

  光影层叠,斑驳在桌面,在咖啡杯边沿留下碎影。

  阮清承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昏君,正在阻止一对真心相爱的恋人。

  以前阮清梦教他读书,学过一首诗,“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在时间旋涡里人显得极其渺小,没有人能对抗时间流逝,一生转瞬即逝,多年以后面对同样的夕阳,在余光里回忆一生,有的人心满意足,有的人无波无澜,有的人只余下一声长叹。

  一声叹息就是一生遗憾。

  他的姐姐外表柔软,内心异常坚定,她努力说服的不仅仅是他,也是为自己争取一个不遗憾,一个不后悔。

  “随便你们吧。”

  阮清承自嘲地笑笑,拿过帽子重新戴上,低声道:“你可想好了。”

  阮清梦呆滞了几秒,才慢慢点点头。

  *

  阮清承走后,他们还在那儿坐了一会儿。

  光已经完全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