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天都没他娘的救死扶伤吗?瞎吗?”

  柳念忍无可忍:“旁的时候我不跟你计较,可今天里头那位听说是个时家军的将领,剿匪出的事儿,要是没有他和他的兵,咱一城的老百姓都得让土匪糟蹋完蛋,他都炸成那样了,估计四肢都没了,醒来不哭不怨,就想找口吃的,你能不能有点同情心,不就是碗馄饨吗?!”

  沈约南噎了一会儿,懒得解释:“楼下阿婆正卖着,你唠叨这一阵子也能买完了。”

  柳念眼眶发红:“阿婆手慢你又不是不知道!”

  服了,再争下去他得哭,沈约南是真受不了男人哭,摔了筷子走了。

  柳念端起馄炖,吸着鼻子转身,目光落到刚出来的病房门口,看到通体雪白的身影,啪嗒——手松馄炖掉。

  “你...”

  时睿扶着墙,用裹的像蚕蛹的手挠了挠头皮:“奇怪,我没多大伤,就屁股上一点烧烂了,你们给我裹成这样做什么,炸伤面积还能误诊吗...”

  柳念很混乱的摇摇头,他只是个脑科医生,现在看来完全没了解情况。

  “唉,可惜了馄炖。”时睿咽着口水说。

  更深露重,深宅大院人影绰绰却寂静无声,在这里活着的人都要小心走路,小心喘息。

  因为这里的老太太怕吵。

  时睿的屁股底下垫了棉花躺在担架上,由海生和二蛋抬着往东院走,竹架子被晃得咯吱咯吱响,在寂静幽深的长廊上突兀的刺耳,他自己则是一声不吭,望着院墙阻隔出的四方天空出神。

  黑夜如瀑,星河烂漫,很久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夜空了。

  他移不开眼睛。

  “老太太睡了吗?翠莲姐姐?”海生协同二蛋将竹竿搭在肩膀上,用鼓出青筋的胳膊轻敲木门。

  “早就歇下了,是海生吧,怎么了?找奶奶有事?”翠莲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

  海生扭头看了二蛋一眼,彼此心照不宣的叹了口气。

  老太太铁定没睡,要是睡了,就没人会应门。老太太睡觉轻,绝不可能让丫头跟自己在一个屋里。

  时家军跟疤瘌脸的土匪疯狗在驴头山打了有四天三夜,战火燎原,半山腰的大片枫树林俱成了死木,青烟弥漫至离山脚不远处的刘家村,混着草木和腐肉味儿经久不散;时家军死伤惨重,渭城人心惶惶。连隔壁耳背的老太爷看报纸都知道消息了,耳聪目明的老太太怎么可能没得信儿呢?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