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说,这人很能憋事儿,看谁先拗不过谁。

  于是气氛越发诡异。

  到最后陈群先败下阵来,他捏着筷子,轻声问:“你什么时候考试?”

  陈酒:“下周三。”

  “那吃了饭,早点回学校……看书。”

  陈酒向他看过来,“你不送我吗?”

  陈群声音沙哑:“我……有点事……”

  “你骗人。”

  陈酒笃定,他一定不擅长撒谎,每次说谎的模样都这么拙劣。

  陈群搅着调羹,头都快扎进碗里。半晌,才说:“没骗你。”

  还是这副拙劣的模样。

  他的骨骼瘦削,看着本就可怜,加上这种语气这种声音,仿佛无声地哀求——求她别再问了。

  陈酒背靠椅子,目光落在窗外,偌大的厨房只有他们两人,空洞到令人慌张。

  陈酒无法想象陈群一个人的时候是如何面对这里头的沉默和冷清。

  “陈群。”她放下碗筷,略感疲惫,半闭双眼。“你知道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

  他们之间混乱、忐忑、撕扯,事到如今谁也看不清前方。

  “是心软。”

  陈酒想,她太凉薄,太冷血。

  当初她求魏知遇带她走,其实魏知遇开始是不同意的。他不确定这件事能不能成功,不敢赌,不敢把自己的一辈子都折了。

  是她偷偷带他去看了三婶家的儿媳妇,很早以前她就知道,那女人背景不简单,会沦落到这儿,完全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果然,即便胸怀六甲,那女人也依然心狠,她许诺了魏知遇大好的前程与拒绝不了的钱财,同他达成交易,他终于同意带陈酒离开。

  这是一场豪赌,赌魏知遇的侥幸,赌陈酒的决绝,赌他们所有的好运气。

  事实证明他们运气果然很好。

  三婶被警察按在地上,冲她吐出满嘴血沫子,大喊“你这个死丫头,你不得好死,你个臭杂种早知道当初就该剁碎了喂狗”,陈酒只是冷笑不语。

  挺着孕肚的女人漠然地看着,傻儿子的双眼充血,想冲过来,却被周围更多双手桎梏。

  双鬓已白的老人从远处走来,年事已高气势犹在,警察让出一条路,恭敬地称:“老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