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
�y体和atp能量合剂喂后。后努力而艰难地吃着。

  十点五十分。后呈卧趴姿势,头部斜抵在地上。如果难产时间过长的话,胎儿在zg里受挤后就有生命危险。施德和那姓黄的叽咕了几句,遂决定:打催产素!

  十点五十五分,打催产素,黄专家持针注s,动手轻快,后没有被惊扰。

  十一点十三分。后头部抵着铁栏杆,即又焦躁不安地抵着墙壁。

  十一点三十分。呵,令人振奋的时刻到来了,后站在那里,两条后腿向里一蹬,用力!用力!再用力!

  一个小东西出现在y部,但又缩了回去。施德脸一下子土色,双手握拳叭叭地响。

  十一点三十三分。后再次将头抵在地上,又是后腿向里蹬,用力呵,用力,对,再用一把力!噗地一声,一个稚嫩的生命终于出世,幼仔滑落在地。他确实太小了,一只老鼠那么大。后迅速转过身来,用嘴巴衔起仔儿,朝着我们紧走了几步,却一下子趴在地上。

  大熊猫仔的出世并没有像人出生时的一派啼哭,我看见的是它掀动了鼻翼,有一种笑的模样,这种笑使我诧异,还未解开迷惑,大熊猫就死了,紧接着大熊猫仔也死去了,它的笑原来是一种嘲弄,要证明它的出世是来催促大熊猫之死的。事情发展得相当突然,犹如夜晚里的一道闪电,强烈地照亮了一切,但随之黑夜更加黑暗。

  大熊猫死了,留下来的是一群研究大熊猫的专家。

  基地里悲凉一片。我散落了那一沓记录着生产过程的稿纸,提着照相机站在屋檐下,偌大的院子陡然间旋转开来,像推动着的大的磨盘。大熊猫黑白两色的躯体僵硬在产房的门槛上。天空上开始有了一团铅色的云,我疑心大熊猫的灵魂已经飘走了。厨房里蒸出来的馒头放在案上冒着热气,最后变凉,只有那只叫富贵的细狗叼着一根骨头在院中跑动,肆无忌惮地把一条后腿搭在树上撒n。施德由一位光着头的猎人陪着,猎人后来去了山民家背来了许多熟洋芋,在石臼里捣粑粑,木槌沉重而迟缓。姓黄的专家穿着宽大的衣服,身子突然瘦得那般单薄,竟唱了什么曲子,一边唱一边来回小跑,像是乡间奠祭的冥器中的纸人。

  女愁逛,男愁唱,我担心他要疯了,他果然就疯了,仰天地笑,笑,笑着笑着嚎啕大哭,和前来看热闹的九户山民发生了殴斗,甚至将刚刚剥杀的大熊猫皮裹着自己的l体,使黑而青的生殖器垂吊在了外边。跟随着黄专家的是他的同志,他们搂抱着他,但搂抱不住,就不停地用一块破布去遮盖他的生殖器,说:死了就死了,不是有了克隆了吗,还可以克隆嘛,你还可以继续是你的专家嘛!黄专家是施德的助手,数十天伺候大熊猫,熬得眼圈发黑,我曾戏谑他:再伺候下去,你也就成了大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