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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後座上睡著了。

  回家回家!安妮醒来後开心的拍手,魏蕾倒是没说什麽,只问:搞定啦?她笑著看了黎舒一眼,开窗点了一支烟抽。

  她从後面伸手捏黎舒的肩膀,小舒,其实我挺後悔的,当时不让你接戏就好了,坚决一点阻止你就好了。说完自己又摇头,不过你啊,谁能劝得住?

  嗯。黎舒模棱两可的哼了哼,我以後都听你的了。他挠挠头发,又说:不过小蕾,真没什麽可後悔的,真没有。

  冰冷刺骨的风吹进车里,吹得皮肤发疼,安妮在後面大叫:魏姐姐魏姐姐!你快点!快关上啦!!冻死了!

  回到工作室,露娜已经窝在他的枕头上睡著了,大概以为今天他不会回来。黎舒把它推到一边,拍拍枕头倒下便睡。他答应过郑鸣海,今天晚上要睡觉的。可失眠时往往越想睡越清醒,连猫都被他吵醒,气鼓鼓的蹲枕头上看著他。他只好又把它塞到被子里,拧开台灯,将之前的剧本翻出来看。

  不算太厚的一本书,早被他翻烂,慕容冲的那几场戏,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注解说明。黎舒写了给导演看,导演又再补上自己的讲解给他,要他一遍遍揣摩,如何去演。台词更是早就背熟,闭上眼睛张嘴就来:“我为何要回去?我得了长安,我就是王。”

  “回去?”他仰起头,闭著眼睛,将剧本贴在额上,低声轻叹又似自言自语:“我还能回哪里去?我若回去……岂不任人宰割,岂不为他人做了嫁衣?”

  王安伦说过慕容冲不需要太多的台词,还说过他在那里,就已经是慕容冲。他让黎舒看这段剧本的时候反反复复的听那首民间歌谣:凤皇,凤皇,何不归故乡?何故在此取灭亡……

  导演说人之绝境,不是无路可走,而是退无可退;不是一无所有,而是得到一切,依旧无处可去,这世界依旧不承认你。

  他在黑暗中读慕容冲的台词,越读越是动情,越读越是惊心。他有那麽一点後悔,当初演的时候,他该更努力一点演好他,更多的去理解他的,毕竟这机会只得这麽一次,慕容冲死了千年,依旧未能正名。

  渐渐睡熟之後,慕容冲入梦来,他穿著红衣在烈火笑,笑著笑著流下眼泪,他的那张脸仿佛就是他,又仿佛不是他。黎舒看得胆战心惊,他想伸手救他,却如同所有噩梦一样,喊不出声音也动不了身体,眼睁睁的看著他消逝在火海里。

  所有的一切,他的笑颜、他的红衣,他背後庞大恢弘的g殿都化作了片片灰烬,那些灰烬盘旋著嚣叫著上升,没入深邃夜空,随後缓缓的往下沈,一片片飘到他的手上、脸上、身上,飘在他脚边泥泞的地面上,化成一张又一张的照片,纷纷扬扬。借著火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