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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抬起头,他叹了口气,漂亮的双眸再没了光,显得疲惫而麻木,即使近在咫尺,也印不出情人的脸。

  “你总让我退後一步,不是我不愿,你的所谓退後一步,倒是能海阔天空,而於我,则是万丈深渊。你要我退,我能退到哪里?稍一後退便是一脚踩空,跌得粉身碎骨。”

  荣耀锦低下头,这样绝望的黎舒,他不要看。

  他终於松开手,褪下自己手上的戒指,放到黎舒掌中,同时放到他掌心的,还有从眼眶中滴落的泪滴。

  接著他坚定的把黎舒从门边拉开,自己打开门出去,“走什麽走,你不要走,我走。你晚点时间再出去,换好衣服,不要被人发现。”

  ☆、79 世界末日

  荣耀锦走後,黎舒手里一直捏著他留下的戒指,慢吞吞换好衣服,把自己的戒指也拿到一起,边走边颠著玩儿,然後走进卫生间,打开马桶盖,扔进去,哗啦啦的冲水。

  从酒店地下停车场出来,黎舒瞬间有点不知身在何处、今昔何昔,他看了眼时间,不过才下午五点,又再仔细看了看对面,确实是长安街。外面已经暗如黑夜,天空中乌云滚滚,像只巨大的黑锅盖扣在城市上空,路上的灯全开了,已经开始堵车,长安街上无数的红眼睛慢慢的自西向东流,而路上的行人则都慌慌张张的在跑,远处的天边已在电闪雷鸣,那景象竟有些像美国灾难片开头,接下来就是世界末日。黎舒刚刚汇入车流,才走了那麽几步,豆大的雨点就夹著冰雹拍下来,啪嗒啪嗒的敲在车身上。这天气倒适合听听贝多芬,黎舒这样想,可惜低头翻了半天cd,他也没能找到。

  埋头折腾了好一会儿,车流才终於又动了一点点。黎舒无奈的瘫在座椅上,突然觉得百无聊赖,没意思透了。

  副驾座位上放著今天新出炉的周刊,黎舒顺手捡起来看,安妮已经将报纸翻到写他的版面,这并不是娱乐x质的周报,而是严肃的综合周刊,却破天荒拿整版来做明星的人物访谈,还配了大幅慕容冲的剧照。前几天采访他的那位记者大哥几乎原原本本、毫无更改的将他说过的话写出来,配了前言及後记,和简短克制的叙述,并不多做评论,只後记短短的一段加黑的话,写得尤为动容:作为一个记者,黎舒有太多的故事和新闻价值可以挖,他的经历和态度,或许於我们这个社会、於中国千千万万的同x恋者会产生难以估量的影响;但作为一个歌迷,我并不愿过早的将他奉上神坛、或是钉在十字架上,我只愿能够一直听到他的歌,愿五年十年之後,他能够仍如今日一样,坦然而纯粹的生活。

  这要求太高了,黎舒放下报纸,自嘲的摇摇头,还说以後,如今他都已把自己的生活弄得一团糟了。

  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