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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地的哭,周围的嘈杂都已远去,只能听到他自己的抽泣与郑鸣海的心跳声。

  他感到他的x膛因愤怒与心疼,随著他急促的呼吸剧烈起伏,他拍在他背上的那只手,张惶失措而又无限温柔。

  他知道自己完了,彻底的失去钢琴和母亲,学校和家,坚持了十几年的梦想,然後彻底的爱上这个抱著他的男人。

  他完了,已经错了一次,还不知悔改,可他又有什麽办法?他也曾经以为他再也不会爱人、信人,也曾经试图疏远,但事到如今,他已完全无法控制,只觉得一颗心涨得快爆炸,满满的都是感情。

  他在黑暗中把郑鸣海的衣服抓得死紧,手指都捏得发疼,就好像这样抓著抱著,他们就是一对恋人。

  黎舒哭得累了,在郑鸣海怀里昏昏沈沈的睡去。半夜被梦惊醒,发现郑鸣海依然把他搂在怀里。他也已经睡熟,头靠在墙上,歪向一边,两条长腿伸也伸不直,委屈的盘在地上。

  借著车厢微弱的灯光,黎舒仰头,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他,发现郑鸣海轮廓鲜明的下巴泛了一圈青,忍不住住伸手轻轻的覆上去,指尖传来微痒的酥麻。

  再移到他干燥的双唇,顿住,轻轻一压。

  郑鸣海皱了皱眉,鼻子无意识的哼了哼,黎舒赶紧缩回手,藏在自己身後。

  片刻之後,他偷偷又把指尖放到自己唇上。

  鸣海,我爱你。

  我爱你。

  二十岁的黎舒,挤在空气浑浊、拥挤肮脏的春运列车上,脸颊苍白、鼻尖微红,发也乱做一团,好狼狈的模样。

  但他的眼睛却弯弯的笑著,独自在黑夜中散发著炫目的光,就像火车经过村镇时,那些一闪而过的灯光,温暖而充满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