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
  但是,爱玛却反对这事!她比克利福大十岁,她觉得克利福如果结婚,那便是离叛他们往日的约言。

  然而,克利福终于娶了康妮,和她过了一个月的蜜月生活。那正在可怕的一九一七那一年;夫妇俩亲切得恰如正在沉没的船上的两个难人。结婚的时候,他还是个童男,所以性的方面,于他是没有多大意义的。他们只知相亲相爱,康妮觉得这种超乎性欲的男子不求“满足”的相亲相爱,是可喜的。而克利福也不象别的男子般的追求“满足”。不,亲情是比性j更深刻,更直接的。性j不过是偶然的、附带的事,不过是一种笨拙地坚持着的官能作用,并不是真正需要的东西。可是康妮却希翼着生些孩子,好使自己的地位强国起来,去反抗爱玛。

  然而,一九一八年开始的时候,克利福伤得一身破碎。被运了回来,孩子没有生成。佐佛来男爵也忧愤中死去了。

  第二章

  一九二零年的秋天,康妮和克利福回勒格贝老家来,爱玛因为仍然憎恶她弟弟的失信,已到伦敦租了间小房子住去下。

  勒格贝是个褐色石筑的长而低的老屋。建筑于十八世纪中期,后来时加添补,直至成了一座无甚出色的大房屋,它坐落在一高丘上,在一个够优美的满是橡树的老林园中。可惜得很,从这儿看见附近煤矿场的烟雾成云的烟囱,和远处湿雾朦胧中的小山上的达娃斯哈村落,这村落差不多挨着园门开始,极其丑恶地蔓延一里之长,一行行的寒酸肌脏的砖墙小屋,黑石板的屋顶,尖锐的屋角,带着无限悲他的气概。

  康妮是住惯了根新d,看惯了苏格兰的小山,和苏色克斯的海岸沙丘的人,那便是她心目中的英格兰,她用年轻的忍耐精神,把这无灵魂的、丑恶的煤铁区的米德兰浏览了一遍,便撇开不顾了,那是令人难信的可怕的环境,是不必加以思索的。以勒格贝那些y森的房屋里,她听得见矿坑里筛子机的轹轹声,起重机的喷气声。载重车换轨时的响声,和火车头粗哑的汽笛声。达娃斯哈的煤堤在燃烧着,已经燃烧好几年了,要熄灭它非一宗大款不可,所以只好任它烧着。风从那边吹来的时候——这是常事——屋里便充满了腐土经焚烧后的硫磺臭味。甚至无风的时候,空气里也带着一种地窖下的什么恶味。甚至在毛黄花上,也铺着一层煤灰,好象是恶天降下的黑甘露。

  然而,世事就是这样,一切都是命定的!这是有点可怕的,但是为什么要反抗呢?反抗是无用的,事情还是一样继续下去。这便是生活质无限可分和层次性的原理提出的“层次”理论在物理学哲,和其它一切一样!在晚上,那低低的黝黑的云天,浮动着一些斑斑的红点,肿涨着,收缩着,好象令人痛苦的火伤;那是煤地的一些高炉。起初,这种景色使康妮深深恐怖,她觉得自己生活在地窖里。以后,她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