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曲:“愿意出钱的人有的是，差你这一个么？”

  狠狠地甩开那个老太太，她冷哼一声:“没点到的人都快走，别在这儿挡着门，其他人跟我进来！”

  女护士踩着高跟鞋走在前面，被点到的人喜滋滋地跟在后面，玻璃大门很快被无情地关上，老太太浑浊的双眼中滴下泪来，与雨水混在一起，落在被她紧紧抱在怀里的黑色皮包上。

  “我等不了了……已经三个月了，三个月没有……”她哽咽着，瑟瑟发抖。

  “呸，装什么可怜，还想插队，老不死的。”同样没被点到的人嫌恶地咒骂着，对她指指点点。

  “老婆子，我们走吧，找个地方过一晚，明天再来就是了。”老头儿艰难地弯下腰，把瘫倒在地上的老妻扶起来，两个人依旧相互搀扶着，步履蹒跚地走进黑暗之中。

  在他们身后，赫然是一栋灯火通明的四层白色大楼，这样一所午夜仍排着长队的医院，二层之上却不见有任何走动的身影，而其高高悬挂的牌匾上，本是写着“绮美整形医院”六个大字，或许是有一节电路损坏了，如今亮着的却变成了不伦不类的:

  奇美整形医院。

  *

  “李主任，前一阵来的那个人做完了么？”美艳的女护士已经脱掉了臃肿的羽绒服，剪裁合体的白色短裙包裹着她纤娆的身材。

  “今天该拆纱布了。”披着白大褂的医生有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他似乎刚刚饱餐一顿，餍足地打了个饱嗝，“我们几个主任一起给他做的，应该恢复的不错。”

  “您医术好嘛。”女护士娇滴滴地恭维着，把话题转到自己身上，“您看什么时候有时间，能再帮我修修眼睛么？我总觉得它恢复的不太好。”

  李主任转过身来，粗暴地伸手扒开她的眼皮，探过来查看了一下她充血的眼球，厌烦地说:“真麻烦，还不是你当初自己挑的，非说这个好！”

  女护士揉了揉眼睛，嘟着红唇撒娇:“人家喜欢大眼睛嘛！”

  李主任摇了摇头，甩下她朝楼上走去:“你再忍几天吧，最近不行！我得先去看看上面那个，要是这个也做坏了，明天我们交什么？”

  “好吧，您忙，我去招呼那些下等人。”女护士叹了口气，委屈地走了。

  李主任步履匆匆地上了二楼，掏出钥匙开了走廊尽头病房的门，房间里没有开灯，异常昏暗，他的眼睛瞪的很大，微微发着蓝荧荧的幽光。

  他走到病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上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