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冷汗。

  “这没有结束。”

  兽人走到了迪恩面前。

  纯黑的兽人首领低下头，有深意地瞥了迪恩一眼：

  “他们没有走，而是地维持住代价沉重的防线，日夜不息地运送补给，毫无节制地饮马和补草，只为在荒漠里呆多一天，停多一日。”

  迪恩眯起眼睛：“什么？”

  “他们的游骑四处出动，来回逡巡，见人杀，见水喝，见草啃——整个荒漠北端都被他们搅得不得安宁。”

  四处出动。

  来回逡巡。

  泰尔斯只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慢。

  兽人继续前行，软沙的巨足踩出让人心寒的摩擦。

  “我们捕猎，放牧，作为食物充饥，但即便最蠢的族人都知道，获取所需之余，要留下幼崽，不碰幼苗。”

  略有恐慌的泰尔斯感觉得到，兽人的脚步越来越近。

  “这样来年我们还会有食物……但是这群人？”

  “无论是水源、牧草、柴火、营地……这些马的杀手们毫不怜惜地索取，毫无休止地消耗着荒漠里所有的资源，既不打仗，也不占领，他们只是不成例地浪费钱粮、人力，为扫荡这块鸟不拉屎的荒地，留下寸草不生的沙子，清理过的营地连商队都无法再停留！”

  兽人走过了迪恩，最终停在最边的泰尔斯，停在最年幼的人类身旁。

  泰尔斯依旧抱着头，他的余光看见了兽人壮实的小腿，感觉到它在自己的头顶发声。

  糟糕。

  这意味着……

  “根据我的经验，这些狡猾的人类举止异常，则必有所图。”

  “一如他们以往所为。”

  “但既然他们行动了，那我们也要做出自己的行动，”兽人首领眯起眼睛，看着俘虏们：“这是我们北的理由。”

  “是我决定带领着成批部落勇者，在大漠里远赴东方与北方的原因。”

  它咬着狰狞的牙齿：“所以，外来者们。”

  “一个月来，你们是唯一从刃牙沙丘的方向过来的人，唯一跟那群发狂的骑兵同一个方向，同一个地方出发的人。”

  “也是唯一可能知道他们意图的人。”

  兽人首领冷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