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枯秋(6)
br />   杜浩跌坐在床上,撑着床沿,一副餍足的模样。

  知秋心冷了。他哪里是没有欲望?只是不想跟她做!

  知秋不怀疑他的心会变,但男人对心爱女人保持柳下惠的品性,除了性无能,还有什么特殊原因?

  她不想瞒自己,是因为刚刚流过产。

  以前,她来月事,他也很难按捺住,这都过去多久了,她不信是这个原因。

  求欢这事,有时是情趣,有时是低贱,得看什么情况。

  她这时候冲进去,指责他不和她做爱,是哪种呢?

  知秋去浴室关掉花洒,回自己房间,把被子拉过头顶,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爱咋咋。

  他去找别的女人也好,自慰也好,都跟我没有关系。我还缺他一个男人咋的?老娘一挥手,想跟老娘上床的人得排到郊区,你算老几?

  知秋想着就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算算,这几年流的泪,似乎都闪着杜浩的名字。

  哭到后面,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朦胧中,有个人走进来,躺在她床边,将被子轻轻扯开,掖在她颏下,凝视她很久。

  她知道是杜浩,也知道这一切,可意识太沉,她醒不过来。

  杜浩的手抚在她脸上,轻柔地,怜惜地,随即,轻叹一声:“哭什么啊……”

  他因学习、工作,手掌上积了薄茧,有些粗糙。

  知秋想,是她哭得太大声,让他听见了吗?还是心有灵犀?

  杜浩没停太久。杜浩走后没多会儿,知秋反而醒了。情感到底战胜了困意。

  *

  知秋把她的包、衣服卖了个大半。

  她不想太低价卖掉,一直在二手网站上挂着,零零散散地卖掉一部分。

  当初喜欢是真喜欢,然而卖出去时,也没有多心痛。

  卖包卖衣服的钱一部分打给了父母,养育之恩,以钱来回报,未尝是种报复。剩下的一部分,则攒了起来。

  杜浩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知秋说:“以前年轻不懂事,以为无数的奢侈品和男人能把自己标榜得高人一等。可人毕竟不是活在别人的眼里的。”

  他语噎半晌,说:“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