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枯秋(1)
��的抚摸,却无端地令兄妹俩安心。

  他们的祖母,也如她一般慈祥。渐渐的,他们放下了戒心。

  他说:“我父母都去世了,本来打算去找舅舅,但我们不知道怎么去那儿,于是走到了这儿。”

  舅舅与他们家多年未曾来往,母亲仅给了他一份地址及舅舅的名字。

  他犹豫着,“我有一些钱,奶奶,你能带我和我妹妹去找我舅舅吗?他就住在周山镇。”

  她缩在男孩身后,怯怯地点头。

  “周山镇?那儿离这儿可远哩!”随即,农妇与农夫窃窃交谈着,叽里咕噜的,是他们听不懂的土话,说时,还瞥了他们几眼。

  混浊的眸子转过来时,让她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那是作为孩子的,最本能的害怕。

  可她什么也不懂。不懂人心险恶,不懂那里面的复杂世故。

  农妇最终没有给出答复,只让他们好好休息一番,明天再说不迟。

  屋子很小,是临时收拾出来,给他们就寝的。没有床,木板搭在垒的砖块上,垫了茅草,再盖上块破布般的床单,便算作憩息的地儿了。

  再破,再烂,他们也没资格喊苦。再者,好歹是处避风的屋子,比之前风餐露宿,不知好了多少。

  猪圈离他们不远,时不时听见猪的吭吭声。

  她轻手轻脚地爬上床,挨在男孩身边,轻声说:“他们真好。”

  “嗯。”

  “哥哥,我觉得他们会答应我们的。”

  “也许。早点睡吧。”

  她没听到他话里的异样。走了一天路,她很快就开始打呼了。

  朦朦胧胧间,有人在靠近。他不知道是否是错觉,亦或是梦境。只是很难醒来,意识似是笼中挣扎的狼犬,无果后,也就偃旗息鼓了。眼前仍是一片混沌。

  他听到某些类似于老鼠啃食的动静,可一天跋涉太久,他太累了。

  希望没什么事。他默默地想。殊不知,自己梦呓了一声,吓得“夜客”不敢再动作。过了会儿,他们才蹑手蹑脚地离开。

  月光照在他身边的床铺上,流淌如水波。

  他做了个梦。

  妹妹还是刚学会走路的年纪,父母去地里扯猪草了,由他来照看她。

  他坐在书桌边写作业,不时地抬眼去寻她,以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