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晏清(8)
的意思是,你还未成年,恋爱谈着就谈着吧,别做什么出格的事。”

  “她有没有怪你?”

  “怪我什么?拐走她女儿?”

  何清“嗯”了声。

  “她说她早就看出来苗头了,只是一直没说,觉得顺其自然。还告诉我,既然我们在一起了,就认认真真地谈。”

  言外之意大概是,作为演员,可能对待感情,不那么专一。他混迹于这个圈子,难免身染污浊。

  他和她作保,以后不会闹绯闻,只有何清一人。

  何母了解余海晏,知道他说一是一,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何清咂摸了下,是母亲的风格。她抱着他的胳膊,问:“晏叔,你什么时候有的苗头?”

  余海晏回想着,要说开始,确实是模糊了,毕竟只是一瞬间的事,毕竟是局中人。认识这么多年,让他心动的瞬间,太多了。

  她母亲所能观察到的,虽皆为捕风捉影,反而看得更清楚些。

  他笑:“记不清了。”

  何清未于这个问题上纠缠,只与他告白:“我还记得。那个时候我还小,小学三年级吧,搞大扫除,回来得晚,那天你没有上晚自习,好像是发烧了,叫你来我家吃饭,你也不肯,然后我就一直敲门,你开门的时候,脸都是红的。”

  她还没见过人发烧成那样。皮肤摸着是滚烫的,话也是囫囵着的。

  她当时害怕极了,跑去找母亲。

  母亲甩了甩体温计,塞进他腋下。

  余海晏躺在床上,手盖住眼睛,额发被汗打湿。

  等待的时间,她一直绕着他打转,不敢吵他,又满心担忧。

  时间到了,母亲抽出体温计,何清看不懂那条红色柱子的含义,只听母亲说“三十九度”,她也毫无概念,但眼泪就是吧嗒吧嗒地掉。

  只是因为看他难受,她就难受。

  听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声一声地喊晏叔,余海晏把她揽在怀里,擦掉她的眼泪。

  他声音很轻,说话吐着热气,话音快被烧成灰烬了似的。

  “清清,别哭了,你再哭,眼泪就该把我浇熄了。”

  听了这话,何清噗地笑出来,脸上还挂着泪痕。

  当时的悲伤像洪水,来得快,退得也快。怎么就记到了今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