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晏清(5)
己早出生一年。

  十八岁啊……十八岁就意味着,在法律上,她是成年人了;就意味着,她可以理所当然地承认自己的喜欢。

  不知哪家的孩子正练着钢琴,琴音断断续续的,也时常错音,反复重来,间或夹杂两声骂声,似乎是孩子不愿意继续弹了,父母一时气急。

  饭点已至,人间的烟火气就浓了,菜香,汤香,像纷叠的蝴蝶,翩翩而来。

  何清靠着沙发睡着了。做了个短暂的梦。

  有余海晏,有母亲,有面目模糊的不知是堂姐还是表姐。人声嚷嚷。

  女孩牵着余海晏的手,她瞪大了眼,想要分开他们,何母又上前阻止。几人起了争执。

  她哭闹起来,泪眼朦胧中,两人越走越远,她一迭声地叫“晏叔”“晏叔”,他却当做没听见。

  梦断了的契机是突响的门铃。

  何清惊醒,梦里流的泪也没来得及擦,打开门,扑到了来人的怀里。

  不似屋内的凉爽,他浑身裹了层热气,暖烘烘的。

  何清眼泪唰地下来了。她还以为他不来了。

  余海晏手提着一袋快餐盒,冷不丁被她撞得后退一步,此时也只空得出一只手用以扶住她。

  见她哭了,余海晏有些慌乱,猜是自己惹哭的她。他这几年没见她哭过,总是笑着的,好似没任何愁闷能打扰她。

  他安慰着她:“出来时,有事被绊了会儿,想着你可能还带着我,没吃饭,又打包了饭,所以晚了……”

  这世上,除了父母,最了解她的,大概就是他。

  何清点点头,边擦眼泪,边往后退。她不好意思了,这么大了,还哭。又怪自己矫情。眼角还挂着泪,可怜极了。

  余海晏俯下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说:“生日快乐。”

  这一吻,像一剂镇静剂,因方才的梦而起伏的心情,顿时安稳了。

  这一吻,是安慰,是怜惜,独独不带男女间的情欲。

  何清赧颜地说:“刚刚睡着了,做了个梦,梦见你和别人走了,不要我了。”

  “不会不要你的。”他笑,“在你结婚之前,想甩你也甩不掉的。”

  从心尖上甩开,哪里容易呢?这话憋在肚子里。

  他说:“饿了吗?来吃饭。”

  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