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晏清(3)
将纸递给他。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照他的习惯,他是不会翻到后面的。

  二月:签名照(已完成)。

  三月:数学上115。

  四月:参加我的誓师大会。

  五月:你生日要快乐。

  余海晏扬了扬纸,有些意外:“就这样?”

  “嗯。”何清期盼地望着他,眼里透出点小紧张,“可以吗?”

  “你数学那个,”余海晏笑,“我帮不了你。”

  听他这样说,便知道他答应了。她抿着唇笑:“没关系,我自己可以的。”

  余海晏抬手,揉了下她的头发。

  何清忽然说:“晏叔,我觉得,我认识你的年纪,刚刚好。”

  “嗯?”他没懂她的意思。

  她却不肯说了。

  恼羞成怒似的,她推着他出门:“晏叔你别站着了,我要写作业啦。”

  “好,加油。”

  何清关上门,摸了摸自己的脸。真的是老脸丢尽……

  真的是刚刚好。

  已经开始记事,却仍是缠人的年纪。一经十年,仍那样喜欢他。

  那种感情无以描述。

  就是,画画已画到手酸脑涨,快到下课时,一抬头,看见余海晏站在画室门口,混在一堆家长中间,等着来接她。

  那个时候,画室所有的小朋友,都说他长得好看,然后她会骄傲地仰起头:“那不是,我晏叔是顶顶英俊的。”

  第一次来月经,第一次逃课,第一次挨打……都有余海晏的见证。

  在她还无法用更繁复精妙的语言来形容他的外貌时,便有导演看上他,邀他去拍戏了。这好像就是一个节点,前半截,他的人生里,只有她;后半截,便挤进去了不少人。

  她看了眼手上的纸条。粉红色的“你”字,简直就像一个巨大无比的容器,承载了她从明白自己的感情,到现在的所有感情。

  十一点多,余海晏还在陪何父何母看春晚。

  时不时传来说话声、歌声、笑声和观众的掌声。一派热闹。

  就算每年春晚再没新意,再无聊,何母也觉得,一定要一家人一块儿看。

  过年过年,中国人传统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