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身
少年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

  [嘶!好桃儿,轻点,轻点……]少年倒ch0u了口气,才慢慢缓过来,双手sisi拽着床上的头枕,紧闭的眼睛渗出泪来。

  春桃用手指挖出一团深绿se的膏药,缓缓探入少年x内。少年轻y了一声,刚火烧般的痛楚随着药效减了几分,身t也放松了下来。

  [好了,你先歇会儿,我去整理一下。]

  少年服过药,流了不少血,神智已开始有点不清,只含糊地回了话,便陷入了昏睡。

  替少年擦过身,盖好棉被,春桃自己已累得很,呆坐在床边,盯着那盏只剩豆大微光的油灯,思索许久。

  日後,会有人愿意替我上药吗?他不禁失笑,小倌受伤,都是家常便饭,有什麽出奇的,只希望同屋的有天见到自己受伤,能给一口热水喝就好了……

  一下灯芯爆裂的声响划破了半夜的寂静。春桃回过神来,关上了窗。如此一来,己折腾了大半个晚上,春桃懒得再烧水洗身,只到後院井里打桶凉水,洗去脸上的脂粉,散了一头及腰长发,脱了外袍,便爬shangchuan要睡觉。

  [桃儿。]

  [嗯?]

  [你又不像我们是被卖到楼里的,又不是贪那几个钱,为何还要待在这鬼地方呢?]

  春桃垂着眼,轻叹了口气,嘴角一抹微笑,像是嘲讽般。出楼?

  [我从记事就在这楼里,你倒说说我到底能到那去呢?]

  少年不语,他亦知道,谁要是离开了楼,大多没好收场。难於这世间没有一处能容得下他们。一个小倌就算出得了楼从良籍,复得自由。但长年在倌馆被折磨的身心,能好好过得几年的也没几个。楼里的小倌能活过二十五岁算不出几人。活得下来还没癈掉,多被楼请来当调教师傅,年岁再大些就要退下来沦为奴仆。不能g活时,靠着以前教过的年轻小倌给口饭吃,si後有人为自己裹屍立个坟,算是得善终。贫病交加,孤独终老,si後被丢到乱葬岗,屍首被野兽啃食,更是多数人的命运。

  [你不是有个李扬哥哥来着?要是人不错,跟了他总b在楼里等si好。]

  [我除了卖笑,什麽都不会,他日子过得够难了,我还跟上去扯他後腿麽?]

  [放狗p!你这些年赚得少吗?攒来的银两省点花,撑着过五、六年还成问题?]

  春桃张了张口,那句话未说得出来,眼泪便俏然滑过脸颊,顺流到枕头上。

  [冬青,男子与男子间,又有多少对能长久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