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部分
;半晌后,无视那道仍旧紧紧跟随的视线,云茱径自策马向山林走去,因为此刻的她,已几乎承受不住由脸上传来的那阵隐忍已久的剧痛,与那股令人发狂的刺痒。

  “唔……”

  随着暮色西沉,那阵剧痛与刺痒益发蚀人心神,但云茱依然紧咬着牙根,直至再忍受不住时,飞身下马,摘下面纱,一把握起地上的雪,将之贴于她那如今满是脓肿与丑恶疙瘩的小脸上,希望能借此麻痹掉自己的所有感觉。

  有人说是蛊,有人说是毒,有人说是业障,有人说是诅咒。

  但无论是什么,这自她有月事开始,每个月都考验一次她身心坚韧,长达二十四个时辰的痛苦煎熬,已整整伴随了她四年。

  这四年间,纵使女皇找遍了天下名医,却依然无解。

  云茱曾无数次问苍天,但苍天总是默默无语,而随着年纪、眼界与经历的成长,她渐渐明白,她所处的这个婆娑世间,本就充满着各式各样的“尚不可解”与“根本无解”,所以与其继续执着、纠缠,她还不如将心力与时间花费在自己可以,更必须掌控的食物上。

  夜幕,降临了,天,更寒了,云茱的小脸虽几乎被雪冻僵,但那股痛痒不仅没有消退,反而益发猛爆。

  当寒雪都无法令那股由骨髓里窜出的痛痒暂歇之时,云茱索性脱去外袄,走至山壁旁的小瀑布边,眼一闭,仰起头,任那让人心脾都几乎要为之冻结的刺骨山泉,大力冲刷着她的小脸,甚至全身。

  都快冻成冰柱了,竟还止不住?看样子得另寻他法了……

  在心底的苦笑声中,云茱缓缓低垂下头,举起颤抖且冰凉的小手,欲将之伸向颊旁,抓挠那些因怪症发作而冒出恐怖至极的脓肿与疙瘩,她纤细的右腕突然被一只巨大的手掌握住,身后传来一个低沉雄浑的醇厚嗓音。

  “莫妄为。”

  由眼角余光中,云茱看得出来人异常高壮,而由他那头戴僧笠,身背g仗,脚踩僧鞋的装束看来,似是名云游僧人。

  尽管不知此人何时到来,但云茱却知晓,他,就是那道目光的主人。

  “喝了它。”

  当云茱的身子忽地一起,整个人被扛离小瀑布丢坐至一旁,并且肩头被覆上自己那件保暖雪袄时,云游僧又开口了,而她的眼前则出现了一条刚健,满是刀疤,如今又新添一道道口,并且刀口上还汩汩泌着赤色y体的手臂。

  是血,带着一股淡淡药味的血。

  “喝了它。”

  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