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部分
�梨园。于是我去了,在那里我看到你春末留下的字签:

  辛苦追求终成空

  鲜花寥落尽随风

  痴心破碎人已去

  只身浮沉红尘中

  于是我哭了,我想,明年你若是来,会在纸上看见我残留的泪痕。

  现在的我常去附近一处偏僻的寺院,一呆便是一整天。夕阳下,独自踯躅在满地残红的院里。烟火熏破了菩萨的袈裟,在尘埃中懒懒的弥散穿过堂厅的风带来寂廖的问候,我静伫其中,然手中缺了破漆的念珠,否则便可虔诚地跪在蒲团上,悠悠然向那黑暗中的佛像说出心中的祈愿……

  ――雍正四年冬

  胤祥,我走了,离开这片大陆,去更远的异国寻找对你的希望。

  听说海的那边有更高明的医术,于是,我登上了商人的船只……

  我喜欢海,因为世间所有的海都汇流着同一种无需表达即可明了的深蓝色语言。沉默的海,借助风浪的手语,倾诉……

  船上的水手对我说:如果先有了海的话,岸必定是后来的女人。如果先有了岸的话,海必定是后来的男人。

  牵挂的海与痴情的岸,谁也离不开谁,若没有了海,弥漫凄凉的岸会枯竭了自己的眼泪,若没有了岸,沉默无语的海就永远飘流自己的心。

  胤祥,你是我的海,我是你的岸,看着地平线消失的刹那,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湿了回忆。

  何时再能相见……

  ……

  ――雍正六年春

  胤祥,到荷兰已经很久了,犹记得迎着晚霞,披着彩虹,坐着异国的马车进入城镇的场景。

  这里满眼都是风车、木鞋、奶酪、郁金香。小路小河皆若花径花溪;尤为醒目的是那些小屋的色彩,红或黑的房顶,灰或绿的屋身,门窗四周跟房檐墙山,都勾勒出整齐的雪白线纹,屋旁大片的绿草地上,散落着黑白抑或棕白色的牛群,构成明洁的童话般的情调。

  这里很美,人也和善,我认识了许多朋友,其中有你见过的,你也许不记得了,可他还记得你……

  我的医术也小有成就了,出海前我带了许多中医药的书也派上了用场,两种医学相汇相溶,竟有说不出的神奇。

  胤祥,想你,疯一般的想你……

  ――雍正六年秋

  睡了醒了,不知不觉竟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