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部分
、电车、汽车和人群有如走马灯般下停的滑向身后,我拚命揉著被水和汗渗透的眼睛,往方才过来的道路跑著,头晕眼花、呼吸急促,眼前忽暗忽亮,好像有无数灰色的鸟狂飞而消失。下知下觉间在马路上跌倒,被人扶起后,又甩开对方继续向前跑。

  在反覆经历这种情况之间,我终于丧失记忆了。不知道为何而跑?也没想到要跑向哪个方向,所见所闻都恍若在半梦丰醒闾发生,最后连半梦半醒的感觉也清失,只是恍惚踉舱前行。

  接下来也不知道经过几小时?经过多少天

  忽然觉得全身发冷的恢复意识,一看,不知何时,我已经回到先前的九州帝国大学精神病科的教授研究室,坐在先前坐著的旋转椅上,双手趴在大桌子上的绿色罗纱桌垫上。

  一时之间,我怀疑自己是否正在作梦,怀疑先前——正午时刻冲出这儿之后,跑遍很多地方、所见所闻的一切事情,以及所思考的一切下可思议的问题,还有其间所感受到的难以忍受的恐怖和痛苦,都只是昏倒在这里时所作的一场梦。

  我怯怯的望著自己全身,外套、衬衫、脚上所穿的鞋子都沾满汗水和灰尘变白,两边手肘和膝头也全磨破,满是泥泞,钮扣掉了两颗,衣领裂开垂至右肩,看起来刚好是酒鬼和乞丐的混合体。左手指甲上黏著黑色血污,可能是身上有什么地方受伤吧!虽然不觉得痛,不过眼里和嘴里大概都是沙尘,眼睑刺痛,牙齿之间沙沙的感觉令人非常不愉快。

  我再度趴卧桌上,静静回想前后,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为何要回来这儿。我凝视著放在桌缘的新方帽,努力想记起当时的心情,很奇怪的,我的联想力在这时候竟然变得薄弱,只觉得是回来拿遗忘在这儿的某种非常重要的物件,但……我慢慢抬头环视前后左右,发现头顶上方亮著白热的大灯泡。

  入口的房门半开。

  但是,大桌子上的文件资料下知道是谁收拾的,已经像原来一样的整齐放置,和今天早上与若林博士一起进来时所见到的完全相同,丝毫没有被人碰过的形迹。就连置于一旁的红色达摩造型烟灰缸,也是如今晨最初见到的方向摆置,永远的持续著打呵欠。

  当然,其中用厚纸板装订的《疯子的黑暗时代》或《胎儿之梦》的论文,仔细一看,的确有最近被人碰触过的痕迹,呈现稍微x型交错重叠。不过今天上午,正木博士当著我面前掸过灰尘的蓝色绢布包袱包上,也与初见时相同,布满灰色细尘,显示已很久未曾被碰触。此外,大桌子上既无喝过茶、也无吃过东西的痕迹。为求慎重起见,我看著烟灰缸内,里面连一丝雪茄烟灰都没有,只有达摩用他那金黄色和黑色的眼瞳瞪视我。

  太不可思议了!难道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大部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