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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灵学者颓然地垂下头，承认道：“您说得对，他早早地将恐惧的烙印留在了我的心头。即使以最公平的条件堂堂正正地对决，我也绝对比不过他，因为我害怕他，害怕的是这个人，而非他的实力靠山还是别的什么……”</p>

  姬莉担心地望着死灵法师，生怕脾气暴躁的西格玛当场发作，连弗雷曼叔叔都知道华盛顿家族的人勇敢果决自强不屈，她与西格玛相处这么久，当然知道他是个什么性子，老实说，就算西格玛抄起手边的木杯，怒其不争地劈头盖脸砸在艾森头上，她也不觉得奇怪。</p>

  但是西格玛没有。</p>

  他只是语气平淡地询问道：“我要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能够如实回答……”</p>

  艾森面露为难之色，表情很是挣扎：“我跟他……”</p>

  “放心好了，我不会询问你的往事，也不关心他究竟给你留下了怎样的痛苦回忆。”西格玛打断了他的话，平静道，“我对此不感兴趣，你不必担心我会揭你伤疤。”</p>

  他见艾森没有异议，就问道：“第一，你想一辈子活在对他的恐惧之中吗？被他像是猫捉弄耗子那样戏耍着，玩够了就一口吃掉，像个玩具一样随意摆弄着，你想要一辈子这样吗？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有一个与他堂堂正正对决的机会，不必担心他的背景或者靠山会对你的家人产生什么影响，在全无后顾之忧的情况下，你会全力以赴地与他正面对抗，无论心中有多害怕，无论局势有多危机，你都会坦然面对，克服心中的恐惧吗？”</p>

  西格玛的话很罗嗦，罗列了很多的条件句式，仿佛是最稳妥的保险一般。</p>

  但艾森的眼睛中闪动了一丝光亮。</p>

  这也许是他这些年不断假设的事情，经过了千百次的想象：如果没有这么多的顾虑，如果没有这么多的不公平，当初的他，会不会为自己挣得另外一个结局呢？</p>

  联想到西格玛三人的从容态度，联想到三人谈话间隐隐约约所透露出的某个事实，艾森的呼吸有些急促，他不相信自己有这么好的运气，也不相信如此不着调简直逗逼的三人会是什么来头很大的人物，但正如溺水的人会将一根稻草当成救命的希望，他的心中也希望着，世间真的有所谓的奇迹……</p>

  于是，他用力地点着头，这一刻他的心灵陷入了某种空灵的境界，没有恐惧，也没有怀疑，胸中的千般言语万种感情都汇成了短短的两个字：“当然。”</p>

  西格玛不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