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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口处,将长发披散下去,然后再用装着温水的净手壶顺着长发慢慢地浇注,淅沥的水声顺着垂落的长发浇落在地上,在月色下滑下一道闪动的微光。

  待得长发尽是湿透了,他才取了竹篦细细地梳拢手里那一挽长发,这篦齿细密可以去发垢,但是倘是太过用力也会扯断头发,小时替莘奴梳头的奶妈就是经常扯断她的头发,引得她痛呼大叫。

  可是身旁男子却力道适中,细密的竹齿划过头皮时,简直舒服得脊骨串起一阵战栗,劳累了一天的疲惫这一刻舒缓极了。

  莘奴微微闭着上了,慢慢放松僵硬的身体,任凭他的长指与篦齿粗细软硬轻柔地交替按摩着头皮。

  可是当莘奴终于舒畅得忍不住轻轻喘得低吟出声时,她心内突然猛地一惊,不知怎的,竟是突然觉得自己此刻的模样,与多年前那条被少年梳理,舒服得掀翻了肚皮的狗儿是何其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