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银盒,火苗一蹿,照亮方寸, 刚刚还贴墙站着的纸扎人,全部面向着霍震烨, 僵直着手脚向他走来。

  “白准!”霍震烨提高声音, 没人回答他。

  他骂了句脏话,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咬开瓶盖,泼向离他最近的纸人, 然后点起蜡烛扔了过去。

  火苗刚沾上纸立刻“噌”一声烧燃起来,被烧到的纸人挥舞着手足, 两只手抱着脸, 像哀嚎那样张大了嘴巴,偏偏发不出一点声音。

  刚才还要扑上来的纸人停住脚步,纸脸上笑意不变, 纷纷往后退去。

  霍震烨手里还拿着的是个小酒瓶子,他冒雨跑出馀庆里,跑过烟酒店时又折了回去,柜台上摆满了巴掌大的小酒瓶,霍震烨全买了下来,一时买不到油,高度酒也可以。

  他浑身上下的口袋里全部塞满了这种小瓶子的酒,只要火星一点,这些酒就能当成流弹扔出去。

  别的纸人都往后缩,只有“金童”被他戳瞎了眼睛,不肯放过他。

  金童两只手抬平,身前挂着一条绶带,上面写着“金童接引西方路”,轻身跃起,绶带抽向霍震烨胸前,带起一阵劲风。

  霍震烨眼看它连火都不怕,退到门边,随手拆下一根门上朽坏的木条,向“金童”挥去。

  “金童”单手接住,一下掰成两半。

  它两只眼汩汩流出血水,张嘴冲霍震烨无声咆哮,露出嘴里细细密密的竹齿。

  霍震烨突然想起宋瑛死时手指齐根而断,上面布满了齿痕,原来纸人小杰是用这个咬断她手指的。

  金童张大嘴扑上来,霍震烨格臂一挡,它一口咬在霍震烨的胳膊上。

  磨得又尖又细的竹齿一下嵌进肉里,霍震烨倒抽一口冷气,他后背撞开雕花门,干脆也不挣扎,空着的手按住金童的脑袋 ,把他拖进雨里。

  金童感受到湿气想跑,可被霍震烨按住了头,那条绶带卷起缠上霍震烨的脖子,越缠越紧。

  霍震烨屏住一口气,他少爷脾气上来了,死死拖住金童不让它动。

  金童在大雨里很快被浇透,开始还想用绶带勒死霍震烨,等绶带吃足了水,它也整个伏在地上,没了“生气”。

  霍震烨双手扒开脖子上湿纸,他掏出竹刀,一刀下去挑开了金童的头,像扔个破灯笼那样把它的踢得满地滚。

  胳膊上全是一个又一个牙齿洞,不断沁出血水来,他一把撕下西装袖子,把伤口随手一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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