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锁链扯得咔咔响,在横杆上刮出刺耳的声音。

  大约五分钟后,宋泱卸了力,手指微曲,整个人软下去,只重重喘息着。

  冬宁并不想让他沉溺太久,一点点回了神力。他不满地哼了两声,呼吸渐渐平稳,最后呆滞地盯着屋顶,不知在想些什么。

  得不到时撕心裂肺,得到的一瞬间恍如登临极乐,回味起来却又不过如此,反复循环。

  这就是瘾症。

  冬宁抹过他额上,又替他抚去眼角的汗水,轻声问道:“爽吗?”

  “……嗯。”

  沙哑得不像话。

  冬宁撑起身来,掏出钥匙给他解了锁,又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玻璃杯,拍拍他的脸:“起来喝点水,润润嗓子。”

  他强撑着坐起来。因为冬宁还坐在他身上,起身时伸手去揽她的腰,以她后倒下去。

  宋泱接过水杯,先抿了一点,才小口喝起来。

  杯子很快见了底。

  “还要吗?”冬宁从他手中接过空杯子。

  他摇摇头,伸手环住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喉中干涩道:“我是不是……很糟糕?”

  冬宁任他抱住,也没挣扎,“是挺糟。”

  听见这话,宋泱胸中更是苦涩。

  冬宁的手法极为老练,她知道如何做才能给他最大限度的刺激,同时又不伤到他的神海。

  像医生,更像……像那种向导。

  先前操纵他的那种向导。

  但技术又高超太多。

  以至于他清醒后本应该恐慌的、本应该悔恨的、本应该厌恶自己的,现在却如此甘之若饴地沉溺其中了,甚至期盼下一次发作早点到来。

  “但不会比我当初更糟糕了。”

  他又听见怀里的人说。

  “你清醒的时间足够长,忍耐力也比我强,干预的机会更多,还有人在帮你,不会像我当初那样辛苦。”冬宁回抱他,“所以别再嗑药了。”

  “嗯。”

  “饿吗?快下午两点了。”

  “有点。”

  “我带了便当,你稍微等一下,我去加热。”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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