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二十杖
/>   “臣妾不知。”她也理直气壮,一点都没当回事。

  项天礼气得心里堵了下,默默运气顺了顺,“跪下。”

  嗯?是他飘了还是她不会用药了?

  许久未被如此命令过的人不可置信地看过去,确认着,“您要我跪下?”

  他的眼神不经意地转个向,落在一旁的地面上。

  外头还有这么多人看着,不跪是不给他面子,不把他放在眼里,与平日的打闹不同,今日他的严肃有目共睹。

  乾陵悦短瞬间闪过诸多想法,一边是愤然他对自己的严厉,失望他的度量,一边是顾及他的身份,不愿轻踏他在其他下人前的尊严。

  虽然她并不知他做这一出的用意。

  僵持半晌后,她挺直脊背,缓缓跪下去,眼前突变令绿竹愕然,自动随着她跪下去。

  在她跪下的刹那,项天礼猛地坐直背,握着杯子的手紧一些。

  他原本以为她是不肯跪的。

  两个月前,她连辩解都不屑多说,我行我素。

  “臣妾知错。”乾陵悦沉下声调,欢脱不再,心沉甸甸的,一股压抑的失望难受侵袭着她,遏制着她的呼吸。

  可她没有任何立场埋怨。是她挑衅在先,一直没有束缚,自由自在,新月之行让项天礼吃了那么多苦,又在府门外让他当众出丑,新仇旧仇的,也足够好好算一笔了。

  只是他的突然发难,让她正视了他的身份。

  他终究是个王爷,对她的纵容只是出于喜欢,现在喜欢到了头,回纵容也是应该的。

  而她一边说着不喜欢他,一边却接受利用着他的偏爱,现在想来属实卑鄙了。

  “错在何处?”项天礼一直都希望她能乖顺一些,至少偶尔能听听话,现在当真一声不吭地耷拉着头跪在面前,又心疼得不得了。

  “错在不该擅自留宿南王府,错在不该王府门口挑衅王爷权威,错在不听警告,擅自闯入主殿,错在恃宠而骄。”乾陵悦流利地回答,既是在回答他,也是在让自己看清。

  人总是对自己缺乏反省,所以极端的利己主义才会逐渐决策着所有的行动。

  她句句在理,却字字戳心,项天礼懊恼地皱眉,悔恨自己方才被怒火与焦躁支配。

  “王爷若是觉得不够,臣妾可再细细列出几条。”她越说越心越沉,态度也越发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