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跳脚
久在春天并没有安排人过来,交给刘四根托管,于是菜成了刘四根家的,连小叔种的快要成熟的二十亩冬小麦也是刘四根家的。并且刘四根做梦也没有想到剧情会翻转,继续在种菜,小叔没有将所有田地租给别人种,自己留下了三十几亩,有桑园子以及木炭窑拖累着,想多种也不可能,刘四根又认真地种了粟、黄豆。但不管是谁种的,这些都属于刘昌郝家的。

  “小子,汝凭何倚仗?”

  “四叔,吾已打过一次官司,不戒意再打一次官司。”

  农村时常有人打架,只要不重伤与出人命,一般县衙是和稀泥,可是跑到人家田地直接将庄稼割下来往自家挑,或者直接将人家的牲畜拉回家,那是两回事了,就像后来偷五块钱与抢五块钱是两个性质一样。

  刘昌郝又将情况理了理,他祖母是一个伟大的女人,尽管做了不少好事,但要强的性格也让村子里一些人不高兴。当然,有一小部分也带着仇富心态,不能说好也不能说坏,人本身就是一个复杂的动物,那能一棍子将人打死他就是好人他就是坏人,某人在甲心中是好人,说不定在乙心中就是坏人……中间是是非非说不清楚。再到谢氏,谢氏胆子小,又体弱多病,却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

  比如昨天到了乌头渡让自己买礼物,是人情往来,又让自己买了酒菜晚上款待帮忙的乡亲,是小细节,却让自己一回来便能站住脚。如今刘梁村风气有些糟糕,没有一些人家呼应,想在刘梁村生存是十分困难的。

  加上这些年刘家一直不涨租子,虽然让刘四根恨得牙直咬,村子里还有一些人是领情的。

  刘四根也是村子里一个田地大户,虽不及刘昌郝与小叔两家加在一起的田地多,有许多是近田与半水田,但他心比较黑,不仅想涨租子,包括他家的那口井。

  村子里的洗抹还是用大方塘或黑水河的水,离黑水河远的也可以挖一个小池塘,但因为水土破坏严重,大多数时候水质浑浊不堪,所以会去各个井户打一些吃的水。都是乡里乡亲的,也没法拒绝,偏偏刘四根家就不许,诸如种种。

  可这在农村,还是偏远的农村,往往比的不是仁义而是拳头,刘四根不但自己块头大,他还有四个儿子,块头都不小,还有一个哥哥,哥哥也有两个儿子,又很不要脸的将十几岁的女儿嫁给县城五十多岁的曹录事做了后妻,在县级别录事是仅次于押司的胥吏,有不小的权利。

  有钱有拳头,县里面也有人,为人阴险有手段,还是里正,村子里的人都不敢得罪他。

  刘昌郝也有底牌,“家传宝”只有刘四爷爷、梁三元父子与母亲知道,刘昌郝一直戒告他们不要说出来。刘四根包括村子里的人都认为刘昌郝会迎娶李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