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脑子里装满了新情况。吸收她为预备党员的日子一天天临近,她心情激动地盼望着这一天的到来。谁知,新的灾祸降临了:保尔的病情进一步恶化。先是左眼发炎,疼得像火烧,不久,右眼也被感染了。保尔有生以来第一次知道了失明的含义——周围的一切都罩上了黑纱。

  保尔前进的道路被难以搬开的巨大路障挡住了,母亲和达雅痛苦万分,但他自己却镇定下来,暗下决心:

  “再等等看,如果确实再也无法前进,如果失明使所有为恢复工作而进行的努力成为白费功夫,再也不能归队了,那么,就该做个了断了。”

  保尔给大家写信。朋友们纷纷回信,鼓励他顽强斗争下去。而在这境遇最艰难的时候,达雅兴高采烈地告诉他:

  “保夫鲁沙,我被吸收为预备党员了。”

  保尔边听她讲述她如何被接纳的情形,一边回想着自己入党前后的日子。

  “柯察金娜同志,这样的话咱们就能成立一个党小组了。”保尔紧紧握住她的手。

  第二天,保尔给区委书记写信,请他来见一次面。傍晚时分,区委书记沃利梅尔乘着一辆沾满泥浆的汽车来到他家。区委书记是拉脱维亚人,五十开外,是个大络腮胡子。他握着保尔的手说道:

  “啊,过得怎么样?你怎么还不快起来?我们要派你下地干活儿了!”他大笑。

  他们谈了两个小时,书记连夜里的会议都忘了去开。他不停地踱步,倾听保尔的讲话。然后他说:

  “先别提抓小组的事。你必须休息,把治眼睛放在首位。或许去趟莫斯科会有用,你该思量思量……”

  保尔打断了他:

  “沃利梅尔同志,我需要人——活生生的人!我不能脱离大家,我比任何时候都想与别人接触。派些较年轻的人来吧。现在农村的小青年有些左倾,搞集体农庄过不了瘾,就想弄公社。一不小心这些年轻团员就想瞎冲,这是冒进。我明白得很,因为我也这么干过。”

  沃利梅尔站住了:

  “你怎么知道?这情况昨天才反映上来。”

  保尔笑道:

  “记得我的爱人吗?她昨天刚成为预备党员,是她告诉我的。”

  “哦,是洗碗工柯察金娜?你爱人?啊哈,我都不知道!”沃利梅尔想了想,拍着前额说:“那么让列夫·别尔谢涅夫来看看你。他最合适,你们俩性格相近,都有些像高额变压器,你可能不知道我原是电工,所以这种名词、比喻常从嘴里跑出来。对了,他能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