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深深吸了一口气,同时开始数数,并尽量数清楚。保尔个人的悲剧就这样进入了第一幕。

  阿尔焦姆差点儿没把信封撕成两半。不知是什么原因,他展开信纸时,竟有一种忐忑不安的心情。头几行字映入眼帘,他就飞快地往下读。

  阿尔焦姆:

  我们之间难得写信,每年也就一两次而已。不过次数多少都不重要。你说你已经搬到了卡扎京的机车库附近,全家都离开了舍佩托夫卡,为的是告别过去。我理解你所说的过去,指的是斯乔莎和她们家的那种小私有者的落后心理之类的东西。像斯乔莎这种类型的人,可不是轻而易举就能改造过来的,恐怕你不一定能成功。你说“年纪大了,学习起来困难”,但实际上你学得相当不错。可你却一口回绝脱产当市苏维埃主席,这似乎不太妥当。你为夺取政权斗争过吧?那现在就应该掌握政权。明天就接过市苏维埃的工作,开始行动吧!

  下面说说我自己吧!我的情况很糟糕。我时常住院,动了两次手术,流了不少血,消耗了不少精力,而且谁也说不准这将拖到哪年哪月。

  我现在不上班了,给自己找了份新活儿干——当病员。我承受了种种苦楚,到头来只落得个右膝僵硬,身上被缝了几针。最近医生还发现,我可能要为七年前脊椎骨受的暗伤付出极高的代价。只要能恢复工作,我决心忍受一切。

  我觉得生活中最可怕的事就是掉队。我简直不敢再往下想了。正因为如此,我才什么都不拒绝,但情况仍不见好转,病情反而越来越严重。第一次手术后,我刚能下地就恢复工作,谁知很快又进了医院。观在我拿到了迈纳克疗养院的住院证,明天就动身去叶夫帕托里亚。别担心,阿尔焦姆,我没那么容易送命,我现在足以一人顶仨。咱们还得多多工作。哥哥,你自己要保重,别一下子干得太猛。否则以后党得花大力气给你休养。岁月给我们经验,学习使我智慧,可不是让们到每所医院去做客的。握你的手。

  保尔·柯察金

  当阿尔焦姆皱眉阅读弟弟的来信时,在医院里保尔正在和巴扎诺娃告别。女医生把手递向保尔,问道:

  “明天您就出发去克里木吗?那么今天您待在哪儿呢?”

  保尔回答说:

  “朵拉同志过会儿就到,我会一直在她家待到明天早晨。到时她送我去火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