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br />   “可是,难道这是真的吗,托卡列夫同志?是保尔他自己对我说,他跟我学了之后,还得时常到你那儿去补课。”

  托卡列夫听了以后忍不住大笑起来。

  “是保尔说常找我给他补课?……可是我根本就没怎么见他上门来。”

  就在这时,汽笛声传来了。已经在车厢里的克拉维切克在车厢里大喊:

  “乌斯季诺维奇同志,你就让托卡列夫同志上车来吧。你老拖着他说话可不行,我们没有他的指导就什么事也干不了!”

  本来他还想再说些话的,可是当这位捷克人一看到扎尔基、杜巴瓦、安娜走了过来,他就闭嘴不说了。安娜那双明亮而又活泼的眼睛吸引着他,但当他看到她对杜巴瓦流露出惜别的微笑时,他的心里突然感到了一阵苦涩。他于是非常慌忙地离开了车窗。

  秋雨一直在不停地下着,不时扑打在路人的脸上。在空中缓缓飘动的是一团团灰色的乌云,听说那叫积雨云。到了秋天这个季节,大片大片的树叶开始飘落,好多树叶落得光秃秃的。那棵老榆树就是一副愁苦模样,它身披褐色的苔藓,全身皱皱巴巴的。老榆树繁盛时的风光已经不在,全随无情的秋风吹拂而逝去了,那些秃顶的树,现在看来是那么的无精打采。

  在林木之中,孤孤单单地立着的是一座小车站。从车站的石砌货运站台开始修了一条路基,这条新修路基的末端一直延伸到了森林的深处。有一群一群的人站在路基的两旁,显得十分热闹。

  人们的靴子底下粘了许多泥巴,所以走起路来嘎吱嘎吱地作响,听起来十分令人讨厌。人们在路基的两旁挥汗如雨地干着,他们挖土挖得非常费劲。铁锹发出的嚓嚓声十分沉闷,有时铁锹砸在石头上发出一种刺耳的当当声。

  雨点就好像在筛子的筛选后淅淅沥沥地由天上落了下来,任冰凉的雨水一滴滴地淌进人们的衣服里去。人们的劳动成果也被雨水冲走了,好多像稠粥一样的泥浆在雨水的冲刷下由路基上向泥流流泻。

  虽然衣服在雨水的侵袭下变得又重又凉,但人们的工作热情一直十分高涨,大家每天总是要干到天黑了才休息。在建设者的辛勤劳动下,路基也越修越长,它在一天天地向森林深处延伸而去。

  有一座非常破烂的石头建筑物的空架子,孤单地立在离车站不远的地方,人们搬走了所有能拆装、卸下、砸坏的东西。于是,最终门窗变成了小小的洞眼,炉门也渐渐成了黑黑的窟窿,破旧的桁架和椽子从房顶的破洞里露了出来。

  未受到损坏的倒是足有四个大房间的大片水泥地,每天有四百多个人躺在那上面睡觉,他们穿的都是那种沾满了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