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面
��看沈梒神色,立刻将竹篮递了过去道:“大人吃吗?是谢大人方才带来的。说是自家院子里新下的果,就吃个鲜甜,小的们方才一直冰在井里呢,这还没来得及摆盘。”

  听说是谢琻带来的,沈梒立刻顿了顿。他迟疑了下,似想问什么,但终究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不必了。”他最终道,复又抬眼看了看那下人,忽然道,“你……是不是以前就在宅子里?”

  那下人一惊,顿时大喜道:“是!是!大人您竟还记得小的?”

  沈梒微微笑了起来,轻声道:“我自然记得。你老家是徽州的,有此带了自己做的梅干菜酥饼来给搏空吃,他特别喜欢,我跟着尝了尝,那味道的确很不错,一直记到了如今。”

  那下人喜得不知如何是好,连声道:“小的明日便让家里婆娘多做点,带给大人吃。就、就是那东西太粗鄙了,乡下人吃的,上不得台面,承蒙您不嫌弃。”

  他说着,渐渐捏紧了果篮,鼻头也跟着抽动了两下,忽然按了按眼角哽道:“大人……小的可终于把您盼回来了……这两年我跟婆娘就一直在城里打着零工,就是知道您这样的人物总有一天还是要回京,有这一天小的还是想伺候您……那日谢家人找上我们,说您可能快回来了,我就赶紧拾东西回了这,一刻都不敢耽搁的。”

  “……是谢家人让你回来的?”

  “是啊大人,好像是谢大人身边的小厮?好多沈宅里的旧人都被找回来了。开春儿的时候我们就在这了,一直在拾院子房子,就等着您回来的这天呢。”

  沈梒哑然片刻,半晌后,轻轻出了口气,抬首轻声道:“承蒙你们不弃……这篮果子,直接放到我房里去吧,再沏壶热茶来。”

  下人连忙应“是”,又问道:“那晚饭是在房里用,还是——”

  “不必备饭了。”沈梒淡淡地道,“一会儿让搏空来我房里一下。”

  那下人明显愣了一下,支吾半晌,挠头道:“大人不吃了吗?可是——可是谢大人在厨房里做了半天了,这、这会儿应该都快出锅了。”

  本已要转身离去的沈梒脚步一顿,猛地回过了头来皱眉道:“你说谁?”

  “谢、谢大人啊。他一直在厨房里,给您烧吃得呢……您、您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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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头更往下落了些,暮色的浓郁被稀释,渐渐变为了清浅莹润的金光,此时就铺在厨房里那满布人间烟火的灶头之上。

  沈梒站在柴门之侧,透过傍晚斑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