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别
�人眼的风流。

  然而此时,他饱满的双颊却瘦的脱了相,凹陷了下去,空余高耸的眉骨和眼眶,显得有些伶仃渗人。而那双杏眼,也再不复往日的璀璨明媚,反而因阴鸷和愤懑而多了几分凌厉的失意,仿若一只战败了的豹子。

  他大步过来,一把揪住了沈梒的手,哑声道:“你过来。”

  沈梒平静地望着他。小书童和老仆都面露无措,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该说的话,在信里都与你说明白了。”沈梒轻轻抽手,低声道,“你何必如此。”

  谢琻的脸上闪过几分狰狞,他手如铁钳般捏紧了沈梒的手腕,失声低吼:“说明白?你那信里写的是什么屁话,我半分都不明白!”

  他失控地从怀里揪出张揉得皱巴巴的信纸,狠狠拍在了沈梒的胸口。沈梒没有接,任那张信飘落在了地上。

  “我这几日吃不下,睡不着,每日里就想着怎么把你救出来。找门道找路子,我什么都做尽了,我……”谢琻紧紧盯着他,目光里浮现出了重重的疯狂痛苦无助和迷茫,最后定格在了恶狠狠的凶悍上,“可你在牢里,给我写了这是什么东西!我不明白!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沈梒看着他,无声地叹了口气,低声命老仆和小书童在原地等他,自己往旁边走去。谢琻紧跟在他的身后,手还拽着他,一步都不落。

  二人来到了背人的墙角下,沈梒轻轻甩脱了他的桎梏,转身正面望着他,平静地道:“那日在窗外,你与言仕松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谢琻一愣,似没明白他在说什么,皱眉道:“什么话,我怎么——”

  “你与言仕松说,觉得我们俩最近越来越没意思了,说什么都说不通,你也懒得来找我。你觉得我们之间,终究是有 ’寒贵之分’。”

  谢琻大大地一怔,瞪圆了眼睛。随即他的面上飞快闪过了迷茫、恍然和惊骇,最后震惊地看着沈梒,张了张嘴,没说出一个字来。

  沈梒淡淡地道:“想起来了?”

  “我那说的是气话!”谢琻急得上前一步,慌乱辩解道,“我脱口而出,根本没过脑子!我跟本不是那个意思!良青,我混账,我该死,但你千万不能因此——”

  沈梒微微错身,躲开了他拉过来的手。

  “你不用道歉,也不用慌张。”沈梒揽袖,看着他道,“我虽一开始也气你胡说。但自我在狱中知道了谢氏的所作所为后,便觉得你所说的这番话,也的确是有几分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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