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象
��已放下茶杯径直起身去后院更衣了。

  快步走出正厅之后,沈梒才任怒意攀上了自己的眉角。

  他知自己是中了言仕松的激将法了,但他还是忍不住着恼,一听到言仕松那句“谢让之他不在”,心头的火苗便忍不住往上窜。

  谢让之在又如何,不在又如何?他沈梒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要躲着谢琻?难道在别人眼里,他沈梒脾气已经好到懦弱的程度了么?还怕他谢琻不成?

  明明知道自己走入了一个圈套却又无可奈何的沈梒懊恼地将木屐踢到了床底下,低低地咒骂了一声。

  二人出了门后,发现果然是人满为患,只要是通往朱雀大街的街道巷子里都已经挤满了人。没过一会儿沈梒在马上便已被挤得头晕眼花,深悔自己不该被言仕松一句话给激了出来。

  然而眼下已容不得他后悔。二人慢吞吞地一点点往前挪,直至日头偏中的时候才来到言仕松定好的那座酒楼。此时楼内外已经都堆满了人,从窗户往外一看,只要能站人的地方也都满登登地塞满了黑漆漆的头顶。朱雀大街平日里本也算是繁华,但从未有过如此万人空巷的景象,此时简单一眼便也知道这街旁的酒楼仅凭今天一日便能赚的盆满瓢满。

  果如言仕松所说,包厢里并不见谢琻人影,在的仅有几个与言仕松玩得好的京城纨绔。他们一见沈梒,都是个顶个得热情周到,又是斟酒又是布茶。但若真的坐下了,几人寒暄几句,却又很快陷入了无语的尴尬。

  也是,他们无论是出身还是成长环境都没有半点相似之处,又怎么会有共同话题呢?

  现在想来,他能和谢琻有聊不完的天,真是件奇事。

  想到此处,沈梒又不禁有些烦躁。自那日谢琻在御桥之下对他剖白心意过之后,沈梒便有意无意地躲着他,而谢琻也没有故意来纠缠,说起来二人已经两个多月没有碰过面了。

  然而不知为何,只要在这座京城里,每一草一木、一人一事却都在提醒着谢琻的存在。

  沈梒深吸了口气,愈发有些胸闷。他坐在窗边,此时已快到游街的时刻,只听一波接一波的欢呼叫喊声如浪潮般涌来,弄得他心烦气躁。他扯了扯领口,终究还是无法忍耐,起身对周围几人笑道:“我失陪一下。”

  言仕松忙阻拦他:“沈大人去哪儿啊,游街马上要开始了。”

  “我去去就回。”沈梒平和地笑笑,语气却不容执着,抽身出了包间。

  出了屋子,沈梒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些。他有些懊恼地靠在走廊里,揉了揉额头——果然,今天来这里是个完全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