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惊云台是用一块巨大的灵玉做成的,大概有成人十七步的长度,周围布满了灵石结界以阻隔阵中切磋修士的灵力,不至于殃及观赛的人。台上光洁如镜,若是有人站上去影影绰绰都能照出影子来。

  秦游已经在上面站着了,多年不见,两人都身量渐长,面容展开。乍一见两人都没认出来对方,秦家自从秦曳尘成了家主之后整个门派上下都发生了些不大不小的变化。远观其实不是很清楚,毕竟敦煌还没还回来,万佛窟已经毁灭,秦家似乎还是那个依附着陆家的抄书匠。但秦游站在了这里,他一身红衣,额前带着一道金色的鹿角额饰,明艳得让人不可直视。

  从前佛修讲究无欲无求,刻苦自持。如今这群佛修却张扬了起来,率性本心。

  雪白的拂尘搭在秦游暗红的袖子上,像是宫墙上未曾化尽的残雪。

  秦游对着陆嘉遇微微弯腰一礼,“在下敦煌秦府弟子秦游,特来请教。”

  反观陆嘉遇,一身雪白,身后薄纱,似带双翼。周身灵光闪烁,如披薄雾。陆嘉遇负剑双手相扣,一礼道,“在下陆眠风之子陆嘉遇前来应战。”

  这两位的样貌在整个上修界都是顶尖的,秦家不争不抢的佛修在上一届群英会夺了第四,与前三失之交臂。秦游落败于阮青荇之手,但已经很不错了。

  心心念念想见秦游一眼的女修不在少数,更何况有了秦雪衣的先例,似乎秦家佛修也并不是那样高不可攀。

  大比第二日便有不知道好歹的女修在秦游的客栈外提灯求爱,当街大喊“我愿待君如安秧,夜夜流光不相离。”这求爱的诗句是在是工整又直白,自比秦雪衣,不要脸至极。

  夜色中,秦游一把推开了窗户一跃而下,围观的修士们嘻嘻哈哈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见那出言不逊的女修飞了出去。

  一身暗红的佛修将烛火踩得稀烂,冷笑道,“敢辱我师祖?”

  据说那位大胆的女修后来只有气出没有气进,在众人的求情下捡了一条命回去。

  秦游逆光而立,拂尘甩出一声脆响,施舍了半个眼神给那个不自量力的女修,似笑非笑道,“我佛不好杀生。”

  但那些如有实质的目光如同令人生厌的液体一般黏在了秦家人身上,直到今天。秦曳尘听说了这件事,也跟着冷笑一声,问了秦游这人是谁。然后第二天那女修的一条腿就断了,据说袭击者一身黑衣,修为深不可测。

  秦曳尘将弟子们召在一起,“你们别看那些经书了,经书再怎么奇妙无穷也是人写的,修道的是人,还能让一本书难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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