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好,脸色透明得仿佛下一刻就会消失在尘埃中。

  那是一场无声的对峙,陆汀州将视线从那单薄的肩上移开,率先认了输。

  “你去祠堂跪一晚上吧,你爹的灵位也在哪里,明日给我答案。”

  陆汀州说完便起身往门外走去,陆嘉遇端正地跪在地上目不斜视。陆汀州在路过他身边的时候停了一下,一只温热的手掌在陆嘉遇肩上按了按,他听见陆汀州叹息,“没有师尊的孩子,在仙门里是要受欺负的。”

  陆嘉遇没做声。

  那一夜祠堂的地砖很冷,明明已经是四月的天气,可陆嘉遇还是觉得冷意要顺着他的骨头钻进他的身体里,然后五脏六腑都被冻住。

  陆嘉遇没有跪,他掌着蜡烛将陆眠风的牌位拿下来抱在了怀里。爹从不让他跪,陆眠风总是心疼他,而剩下的人他不认得。

  有月色将从窗格中漏进屋子里,落在蜷缩在地板上的陆嘉遇身上。他像是一个失去双亲的小动物,将陆眠风的牌位紧紧地抱在怀里。

  黑暗中,他的呼吸声平稳与平时无二,只有细细接着月色观摩才能看见陆嘉遇眼角蜿蜒的眼泪。

  他在那一夜哭了他前二十年最后一场。

  第二日,陆嘉遇两手空空上了坐忘峰,他甚至将月华剑都归还了回去。一门一派中也有自己的排布,陆嘉遇执意不拜师便无法像普通弟子一般住在内院中,因为每一院都有自己的归属。陆家像是一个森严的棋局,用一格一格砖瓦将弟子们分开。坐忘峰是犯错的弟子关禁闭的地方,有月华叛逆在前,陆家几位长老铁了心要将这匹野马驯服。

  到头来,哪怕是回了血脉之地,陆嘉遇仍然没有归处。

  坐忘峰上常年浮云蔽日,站在峰顶向下看除了茫茫云海什么都看不到,好像这世间只剩下他一个人。

  陆家人舍不得陆嘉遇那一身血脉根骨,准许他跟着普通弟子一道听课。只是不拜师便没有先辈愿意好好教他,说道理一门一派,一流一式中都仍有隔阂,各家长辈都想着将家学传给亲传弟子。

  这是陆家的一贯作风。

  陆汀州虽是陆家家主,可这是陆家的规矩之一,她也不得不遵守。陆嘉遇一直没有自己的佩剑,那一日早课下了之后,陆汀州叫住了要上山的陆嘉遇,“嘉遇,等一等。”

  陆嘉遇闻声停住了脚步,回头看陆汀州,“祖母。”他的声音里没有多少感情,而陆汀州却心中一颤。

  陆嘉遇这是认她了,最开始他总叫自己前辈,后来进了祠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