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仿佛百年光阴已经过去。她被金色的阳光晃得一闪,眉眼都被暖的温和了下来。可下一刻,一阵剧痛便从腹部传来。钟翮愣了一下,缓缓低头,她看见自己的小腹上透出一只手,那只手上满是她的鲜血。一滴又一滴落在了地上,烫得雪地上多了一抹刺目的红。

  她的气海就毁在那一日,她的青鸟也跟着受了重创,可天性使然,它拼了命的显了形。钟翮的身子一抖,那双手便从她的气海中抽了回去。破碎不堪的气海带着滚滚的灵流炸了开来。钟翮撑不住这样重伤单膝跪了下来,青鸟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引颈悲鸣。可它的悲鸣,在一双靴子的碾压之下,没了声息。那双鞋上绣着致的银线,像是什么忍冬的藤蔓。

  血水顺着钟翮额前的头发落进雪地里,像是眼泪一般。她的呼吸声像是残破的风箱,那人像是观赏一只猎物一般慢里斯条的欣赏着濒死的钟翮。半晌不见钟翮由任何动静,她半跪了下来叹息道,“钟家真是有负盛名。”那声音又轻又细,像是吐着信子一般的毒蛇。她伸手勾起钟翮的下巴,“鸿蒙真是把你养废了,连杀你都这样口是心非。”

  可她未曾料到,钟翮却忽然睁开了眼,那双眼瞳里像是有细密的银线将曾经属于活人的瞳孔全部遮了起来,片刻,在那银色的中心亮起了深红的血色。

  “要杀我么?你也不怎么够格。”她的四周忽然狂风大作,曾经失散的灵力被一股瞧不见的阴气挟制着刮了回来,钟翮睁着一双血眸,眼里再无一丝活人的气息。

  那人颈侧一道血线转瞬即逝,她脚步轻盈几步想要向后跳去,可人刚跃到半空中就被黑气缠住了脚踝,猛地砸到了地上。钟翮衣袂飞舞悬停在她正上方,那人眼里先是惊讶,后来却被震惊取代,“钟家第七绝居然成鬼了?真是名门之后。”

  人道与鬼道本该有生死门相隔,鬼道有损阴德,所以甚少有人走这么一路。魔修与妖修更是非我族类。

  那人只是轻敌了,她仿佛对钟翮有了更浓厚的兴趣,她也不急,只是伸手打了个响指,整个人像是一捧清水那样融化了,顺着雪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友,后会有期。”

  算来,那日钟翮自己实在是很狼狈,她身上的血七年前就已经流尽了。不死不生久了倒没什么不习惯的,只是乍然将跳动的心脉塞进已死的身体,她还是有些水土不服。

  比如说早该入土的记忆,或者说这陌生的痛感。

  那一身阴寒气息像是带着记忆,将沉睡了多年的痛感在这样的机缘巧合下,递给了另一个人。

  钟翮靠着石壁沉思,她忽然被一种有规律的声音从梦中惊醒,她偏头看向洞口。那里风雪已经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