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举着那枝花1
; 叁个月后,我跟康诚重逢在长庚医院的神经内科会诊室。

  他迟到了。

  原因是他今天预约的病人中有两个人都迟到了,按照医院的规定他必须看完所有的病号才能下班,所以我们这个安排在他下班时间的group meeting,只有他一个人晚点。

  “真是不好意思。”他的白大褂没扣上,坐下时衣袂卷起一阵风,他拉近座椅的同时看向我,眸光中的不淡定与惊喜一目了然,“嗨?”

  “康诚医生,这位是竹大人脑实验室的研究生澹台姝小姐,是我们这次影像重建与后处理方面合作的专家。”主座的神内科主任为我跟康诚作介绍,“小姝,这位就是我刚刚跟你提到,明天手术的康诚医生,他不是台湾人哦,但你听他说话是绝对听不出来的。”

  “那是哪里人啊?”我顺着主任的话调侃。

  “我在德国巴伐利亚州出生,勉强算是个德国人。”康诚这样解释。

  “hallo~”我用我浅薄又蹩脚的德语跟他打招呼。

  他意外地回了我一句“ich bin 褚康诚。”

  原来他姓褚。

  会议结束后,我正关机笔电,康诚终于有机会跟我聊天:“你居然姓澹台!我知道孔子的徒弟就有一位姓澹台。”

  “你国学功底不错嘛,居然知道我祖先澹台灭明。”

  “酷!”

  我收拾完东西,刚要起身,就听到他说:“我请你吃晚餐可以吗?”

  “?”

  康诚复述:“我想请你吃晚餐,如果你方便的话……顺便跟你请教明天手术病人t1w thin cut的影像。”

  我突然意识到他可能并不只是明天要跟着vs(主治医师)上台的r(住院医师)而已,少见多怪地问:“明天的epilepsy(癫痫)是你主刀吗?”

  “对,给一个20岁的青年。”

  看着他压力倍儿大的模样,我自然是满口答应。

  其实我们做的研究主要就是方便神内科医师对罹患癫痫的病人下诊断,方便神外科医师在手术中准确定位病灶区块。

  基本上我提供的后处理影像,临床医师判读成功率都是100%,所以在医院负一楼的美食广场挑餐厅的时候,我都在思考康诚到底是真的要跟我请教影像,还是假借此名义靠近我。

  “你想吃中餐还是西餐?”康诚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