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苏瑾挑帘进门，立刻感到一股暖流扑面而来，帐篷里摆着一个烧得正旺的火盆，满室皆春，马国柱身着里衣，斜靠在床上，床前桌案上摆着几样热气腾腾的早点，两名亲兵左右服侍，马国柱正吸溜吸溜地喝粥，额头见汗，满面红光。</p>

  这是唱的哪一出？来度假吗？</p>

  “督宪大人，你，你……”苏瑾费了好大劲，才把难听话咽了回去，问道：“你的腿伤好些了么？”</p>

  虽然在表示关心，用词语气却很不得体，马国柱淡淡看了他一眼，伸手指了指旁边的凳子，接着自顾喝粥。</p>

  苏瑾只得坐下，却如坐针毡，急不可耐。</p>

  好容易等马国柱吃完早饭，苏瑾立刻说道：“督宪大人的腿伤好些了么？若是没有大碍，请立刻下令拔营起寨。熊立春那厮真是懈怠，直到这般时候还，还……”</p>

  他突然说不下去了，马国柱现在也躺在床上，再说下去，就把马国柱一起骂了。</p>

  “还未起身，是不是？”马国柱问了一句，等苏瑾点头，才若无其事地说道：“不能怪他，这是本宪的意思，昨晚刚下的军令，可能苏先生还不知道，大家这些日子都辛苦了，休息一天再走不迟。”</p>

  苏瑾再也忍耐不住：“督宪大人，前线军情如火，一点也不敢再耽搁，怎么还能在这里好整以暇的休息？！”</p>

  “苏先生，你是文人，不懂兵事。”</p>

  马国柱的脸色有些难看，慢吞吞地端起茶杯，含了一口水呼噜噜地漱口，折腾了半晌才说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军兵疲将乏，就算这会儿飞到丰城县，也不能上阵厮杀，若是急于赶路，万一遇到南贼，岂不是羊入虎口？”</p>

  马国柱有些话不好出口，心里却老大的鄙视——苏瑾身为幕僚，担负着智囊的责任，却还没有熊立春一个粗人看得清楚。</p>

  现在赶到丰城县去，肯定要吃挂落，谭泰虽然不敢杀掉自己，却免不了受到严厉的处罚。况且清军眼看就要战败，熊立春这点人马填进去也没有多大用处，最好是把握时机，在关键时刻才出手，四两拨千斤，才能捞到足够的战功，把自己从这场大败仗里摘出去，免受朝廷的处罚。</p>

  “督抚此言差矣！”苏瑾急道：“我等接连丢失鸡笼山、新建镇，罪责不轻，只有奋勇向前，才有可能将功折罪……”</p>

  他刚刚说到一半，马�